童淼指着那人说:“将他给本县主拉出来。”
立刻有一人将那男子拉了出来。
那人一站到童淼面前,腿便软了,站也站不住,几乎是瘫软在地上。
“你告诉谁了?”童淼站到他身前,举着火把,朝他微微弯下身子。
那人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连忙匍匐到地上,叩了几个头:“县主大人饶命!我,我跟秋娘说了!”
“秋娘?”童淼略微转了下,营中并没有叫做秋娘的女子,“你可是在蒙骗我?”
童淼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那人却更是胆寒了。
“不不不!我不敢!秋娘说您在赶来平定关的时候救了她一命,若不是您给她的银子,她早就病死在路边了!我听她说认识您,我才没了防备的!请县主饶命!请县主饶命!”
那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童淼便明白了。
原来这细作竟是个女子,便是之前童淼骑着悠悠时,不小心踢到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悄悄混进了军营里,接触到了这个伤兵。
她自述自己多可怜多凄惨,又透露出自己认识童淼,所以这伤兵便轻信了她。
听说这女子想去帮县主的忙,又害怕自己笨手笨脚的惹了县主的不高兴,那伤兵便嘴皮子一秃噜,什么都说出去了。
“你说了多少?”童淼沉声问道。
“我,我没说多少!我,我只说了酒精的制作方法,还说了酒精怕火!”那人哭叫道。
“你是不是还说了那库房怎么进去!”童淼厉声问道。
“是,是!她说她不知道怎么进,想去帮县主的忙!”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是童家手里的亲兵,见众人都在此处,也没多在意。
“将军!我们通过千里眼,看到对面的人搬了制作酒精的东西进去!”这亲兵是能信任的人,而且早在京城疫病的时候就帮着制作过酒精,对那一套东西格外熟悉,见着对面的南夷人搬了那些东西,立刻就来汇报了。
那伤兵浑身一颤,瘫软在地上。
童淼用脚尖勾起那人的下巴,嫌恶地说道:“我不讨厌坏人,我更讨厌蠢人。你要知道,因为你的通风报信,对面的人也知道了酒精的作用和使用方法,我们的计谋便不奏效了。”
“底牌一旦被别人知道,还算是什么底牌呢?”
“你要知道,从现在起,我们这边死的每个人,都是因为你通敌叛国。”
她一脚掀开了那伤兵,见他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沉声道:“按通敌叛国罪处理。”
后勤是归童淼管理的,所以她做了决定,哥哥们和李不曳也没说什么,况且他们也认为童淼做得极对。
这伤兵,说得好听是因为那细作编造的凄惨身世动容,实则怕是被这女子勾去了魂魄,才什么都说出去了。
他没有想过,他所谓的“只说了”,并不只是一两句话,而是大把大把大昌王朝士兵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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