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搭个戏台子还要看风水?”江宴舟看着秦氏,“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说法?”
“你这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那戏台子是唱戏的,什么王侯将相妖魔鬼怪的不得唱,那戏台子如果不选好,煞气会害人性命的。”秦氏一脸嗔怪地笑看着江宴舟。
那模样倒是毫无丝毫芥蒂,在旁人看来,说是亲母子也毫不违和。
江宴舟以前看秦氏这样的挺顺眼的,但这会儿心里却由得抖了抖,退了几步才道:“那我就不管了。”
说完,便告辞离开。
秦氏的脸逐渐冷了下来,低声道:“真个没规矩。”
钱嬷嬷在一旁赔笑道:“二公子还没长大呢。”
秦氏一声冷笑。
江宴舟回到本心堂,将秦氏的说法告诉了苏唱晚,又道:“这么些年,我定是做了不少傻事儿。”
苏唱晚点了点头,那自然是的,否则怎么会成为纨绔。
江宴舟虽然自己这么认为,但见苏唱晚点头,又颇觉得受伤。
瞟见江宴舟眼底微动的眸色,苏唱晚又道:“你这叫大智若愚,若不是如此,哪能全全乎乎地长这么大。”
原本苏唱晚嫁进荣阳侯府是抱着息事宁人的目的,她不相信秦氏的那些好名声,但便是再假,顾着个面子情却行。
至于心底里的那些或嫉妒,或不满,或为自己儿女打点的小心思,也属于是正常的。
可是这日子越过,苏唱晚越发现,秦氏不止是有小心思,她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江宴舟当真没被秦氏糊弄住,真的不好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不是大智若愚,我是真愚。”这时,江宴舟却突然道,“不如我跟我爹说分家吧,我们搬出去住。”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苏唱晚看着江宴舟问,“你不怕你爹揍你?”
“怕,但我还是想分家,揍一顿不行,那就让他再揍一顿,大不了再躺上几个月。”江宴舟道。
“你为何想起这个,还非分家不可?”苏唱晚一下子没跟上江宴舟的思路。
“我想着我若去了北府军,你一个人在侯府可怎么办?”江宴舟看着苏唱晚,眼底满是担忧。
“你还不放心我?”苏唱晚一脸惊讶地看着江宴舟,道,“我保全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你会很辛苦。”江宴舟直起身子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侯府,要不我走后,你回郡主府住吧。”
苏唱晚看着江宴舟,不由得一声叹,你在家里其实也阻止不了秦氏。
但这话苏唱晚没说,有的时候当别人关心你的时候,即便你用不上,也别让他知道。
否则总有一天,这份关心就会真的消失不见。
“那要不我们提前和离?我也不回郡主府,毕竟是嫁出来了,我回青松巷住就可以。”苏唱晚道,反正江宴舟也是打算挨揍的。
和离?江宴舟只觉得心里密密扎扎地痛,他不想和离。
可是如果强行把苏唱晚留下来,那不是害了她么。
苏唱晚见江宴舟没回话,也没再提这事儿,原本说了三年,这才过了一年多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却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