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这一声声的,每句话都在重复,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但却震撼了所有人的耳朵,因此马车行进得更慢了。
江宴舟耳力比常人更灵敏,听了这一句,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他很是愤怒,想下马车去问个清楚,但又不敢动。
直到苏唱晚自己坐直了身子,江宴舟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老道:“你且歇歇,我下去看看!”
身形刚一动,便被苏唱晚拉住了,言道:“看也白看,他不会说的。”
不是不会说,而是说了秦氏也不会认的,否则苏唱晚早就让云鹤开口了。
至于坏一坏秦氏名声什么的,虽然也行,但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苏唱晚不愿意白费力气。
“我总有办法叫他开口的。”江宴舟道。
“是谁不是很清楚么。”苏唱晚回。
“若是我,就休了她。”江宴舟攥紧了手,闷声闷气地说。
“哦!”苏唱晚应了一声。
江宴舟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我不会休你的。”江宴舟眼睛不偏不倚地看着苏唱晚。
“嗯?”苏唱晚歪着脑袋看向江宴舟,步摇的坠子垂在脸颊,映得她眼眸清亮如星。
“呃,只要你不休了我就成。”江宴舟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英雄气短”。
苏唱晚别看脸看向窗外,唇角微微勾起。
直男什么的,其实也很有意思呢。
“他为何要这般?”江宴舟勉强别开脸,轻声道。
“自然是我要他这么说的。”苏唱晚回道。
江宴舟看向苏唱晚,也没问,倒是自己思索起来。
云鹤是跪在大街上喊的那些话,因此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开了,秦氏自然也听说了。
“这个妖道,断了腿都不安生。”秦氏捶着床沿道。
“姑母,不过是个妖道,何必为他生恼,您还是把身子养好要紧。”秦月婵细声安慰着。
秦氏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好转,秦月禅不知细情,墙倒众人推,如果云鹤反口指向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虽没有什么证据,但名声定然有损……想到这儿,秦氏对秦月婵道:“让你的人给秦家捎个信儿。”
秦月婵并没有禁足,因此她的人是可以出府的。
秦氏有要求,秦月婵也只能照办,否则留她在身边做什么。
初三天一亮,云鹤的尸首便在他的住处被发现。
如果是平日里,估计也没要在意他。
只是昨日他当街那么一跪,因此左邻右舍的孩子便有些起哄,想问他今天还出门不,结果便发现他把自己悬在房梁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