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侯爷的目光在苏唱晚的发顶掠过,摆了摆手道:“一家子人,不必如此客气。”
客气?苏唱晚瞬间便明白过来,江侯爷是不想让她叫“侯爷”,可是……
瞟了一眼江宴舟,苏唱晚抿了抿嘴角,终于喊出了一声:“是,父亲,儿媳记住了。”
“嗯,你们回去吧,我去书房坐坐!”江侯爷说着就要转身,但转到一半,又回头看着江宴舟道,“今日不过瘾,为父身子才刚热乎,明日再练。”
江宴舟顿时苦着脸,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
回到本心堂,苏唱晚问江宴舟怎么跟江侯爷练起来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江宴舟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之于她,苏唱晚眼睛一亮:“我爹来了?”
这万恶的旧社会,父亲进了门都不让见一面。
不过现在苏唱晚出门也不难,因此怨念倒也不大。
“我瞧着你似是不愿意跟侯爷对练?”苏唱晚一边示意丹朱上饭,一边问江宴舟。
“跟父亲对练太累了,我得对上几十招。”江宴舟想到明日还得再练,顿觉苦海无边。
“几十招能打败侯爷,已经很不错了。”苏唱晚想着江宴舟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其实我,十招就可以打败父亲,只是他心里怕是会不太好受,父亲难道老了?”江宴舟微微皱眉,心里还有些微的不舒服。
曾经犹如天神般的父亲突然打不过自己了,原以为会很爽,但其实并不是。
苏唱晚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吗?
虽说江侯爷多年没上战场,又因年龄和朝堂的原因,平日里估计也是疏于练习的。
但想当年江侯爷的威风可也是声震朝野,江宴舟却在十招内就能打败他,苏唱晚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晚晚,去北府军应试的人都极为厉害,你觉得我可以通过复试么?”江宴舟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苏唱晚。
“当然可以。”苏唱晚毫不迟疑地回。
“晚晚,你真的信我?”江宴舟突然站起身来。
“我信!”苏唱晚异常坚定地看着江宴舟。
如果在以前,苏唱晚这话或许真的是单纯鼓励性的。
可在江宴舟和江侯爷这一场对练之后,苏唱晚觉得如果江宴舟不进北府军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万一我要是没进呢?”江宴舟搓着手,还是有些不自信。
“那肯定是有黑幕。”苏唱晚回。
“什么叫黑幕?”江宴舟对这个词儿的理解有些拿不准。
“就是有不可告人的内情。”苏唱晚朝江宴舟面前走了一步,说,“相信没有人会对荣阳侯府动手脚的吧?”
“那是自然。”江宴舟回道。
荣阳侯府对于武将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靠山,即使江侯爷不再上战场,因此这种事情不可能落到江宴舟头上,更别提北府军以治军严明著称。
“所以,你一定能进的。”苏唱晚甜甜地笑了,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江宴舟中选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