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舟的眼神落到苏唱晚白晰如玉的手上,然后手一翻,握在了掌心。
“我在跟你说话。”苏唱晚略有些羞涩地说。
“你说,我听着!”江宴舟深吸一口气,安抚一下自己有些不安份的胸腔。
“秦氏这样做的原因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她不过就是想让你害怕侯爷,离间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苏唱晚道。
江宴舟整个人都僵住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秦氏是成功了。
至今江宴舟面对江侯爷,都没由来地觉得肉痛,更别提小时候。
江宴舟记得小时有次过年,他和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在玩投壶,眼看着他赢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侯爷来了”,他当时扔下箭就跑,一时传为笑谈。
江侯爷对江宴舟这个嫡长子本是寄予厚望,却见到对自己像是老鼠遇到猫似的,失望得不行,觉得他既顽劣又没有世家嫡长子的风度,于是管得更严。
规矩越多,江宴舟受的罚越多,受的罚越多身上越痛,自然是越怕江侯爷。
“我很蠢!”江宴舟将眼睛别向一边。
江宴舟觉得自己头上长的不是脑袋,而只是一个好看的大肉瘤。
“不是!”苏唱晚坚定地摇头,“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何能想得明白这些。”
便是自己这个现代人,小时候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察觉得到吧。
“可我觉得江慎应该能明白。”江宴舟小声道。
“他……”苏唱晚语塞,然后摇头,“他不在正常范围内。”
江宴舟看了苏唱晚一眼,觉得她也不在正常范围内,自己倒是正常了,可在这两个不正常的面前,就显得有些……
“怎样才能聪明些。”江宴舟嘀咕道。
“读书啊,读书可以使人开智明理。”苏唱晚立即回。
当然,苏唱晚并不认为江宴舟是真的蠢,他只是被糊弄得太久了而已,但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而且苏唱晚是真心这样认为,在现代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小时候不但不聪明,而且还有些傻傻的,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但苏唱晚喜欢看书,看着看着,她渐渐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想得能够通透一些,似乎眼前原本蒙着一层纱,然后被渐渐打开。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此后几天,江宴舟一直在本心堂看书。
当然,对外是养伤,究竟伤成什么样,却没有消息出来。
而且除了那所谓的“京都四君子”中的其他三人,别的谁也不见。
满京都的人,第一次对江宴舟这么关注,甚至有人说帮他算过命,命太硬,连自己都克的那种。
这话还真有人信,要不然怎地刚过北府军初试,便摔断了腿?
还有的人说,这北府军初试也不过是荣阳侯府的面子,不摔一下复试直接刷下来,没脸面。
这话也有人信,否则能过初试的人,还能从马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