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墙下,江宴舟抬眼看去。
江宴舟一直不大喜欢院墙,更别提这样盯着瞧了,只觉得心头发闷。
突然间,江宴舟一个恍惚,心里冒出一句话来: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晚晚!”江宴舟的声音微微颤抖。
“怎么啦?”苏唱晚走到江宴舟身边,看到他神色有变,不禁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我,我若翻不过去……”江宴舟说到这里,不由得握住了苏唱晚的手,甚至觉得腿都有些发软。
“翻不过去又如何?”苏唱晚看了一眼院墙,道,“这不过是个死物,这么些年你没翻过它,不也一样成了四君子之首,还进了北府军。再说了往后行军打仗,也用不着翻院墙。”
听到苏唱晚这么一说,江宴舟心里一松,只觉得五脏六腑内有个什么东西,突然间就瓦解掉了,身子都轻了许多。
苏唱晚还在说:“这个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翻不过院墙,咱们走正门不是更好……”
话还没说完,便只见眼前一晃,江宴舟竟然借着旁边那棵香樟之力,翻身站在了院墙上。
这样的江宴舟高高在上,如天神临世一般,格外地威武,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无一不明亮,只有那双眸子温柔得都叫人要溺进去。
一阵风过,江宴舟的衣摆随风而动,整个人飘飘欲仙……苏唱晚刚心头一动,却听到“啊”地一声。
江宴舟他,竟栽了下去。
栽在了,院墙的另一边!
这……苏唱晚顾不得多想,赶紧从正门跑进了关帝庙里。
丹朱和江安,哦不,江诚也跑了过来。
江宴舟这会儿正躺在院墙下的草丛里,苏唱晚跑过去的时候,只见他眼睛都直了,不禁有些慌。
早知如此,把玉佩也带上。
“宴舟,你,你还好吧?”苏唱晚伏下身子轻声喊道。
可江宴舟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睛还是那样直愣愣的。
“世子夫人,这,这不会是摔出什么问题来了吧?”丹朱在一旁瞧着都要哭了。
“我,我去请方丈,方丈大师会一些歧黄之术。”江诚交待了一声,也不待苏唱晚回话,掉头就走。
“宴舟,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呀?你听得见眼睛就眨一下好不好?”苏唱晚的手哆哆嗦嗦地抚上了江宴舟的脸。
下一秒,苏唱晚便直觉得手背一暖,竟被江宴舟紧紧地抓住了,心里也跟着一松,能动就好。
“晚晚,我上来了?”江宴舟喃喃道。
“上来了上来了!”苏唱晚赶紧附和道。
丹朱看了一眼高高的院墙,又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江宴舟,暗道,这算是上来了?
怎地感觉,还是摔出了什么问题呢。
但看到苏唱晚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宴舟坐起来的样子,丹朱决定什么都不说。
“晚晚,我想再试一次。”江宴舟再一次正视院墙。
“啊?”苏唱晚心里是不乐意的,但这件事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下次万一又怯了呢?
之前说是行军打仗不需要翻院墙,但万一呢?攻城掠地的时候有一个弱点都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