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又是为何在此?”
“我?我实在受不了家里老人的唠叨,然后就跑出来了。”
“这样啊……”
顾盛酩点点头,又沉默了。
眼前的少女叫作紫玲,是他在漫长的归乡之路上,遇到的又一个有趣的家伙。
刚见面时,对方正被一群山匪五花大绑,听几人的对话,好像是要扔进锅里炖了当晚饭。
他本来不想救的,但想着相遇即是缘,还是将其救下。
就这样,他身边多了一个话痨。
紫玲的话很多,仿佛永远有着问不完的问题,有着无穷的好奇心。
这不,刚问完一个问题,现在又问了:
“瞎子,你的眼睛,能治好吗?”
“或许能,或许不能。”
“哦……”
刚安静两秒,又听她问道:
“哎,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已经活了几千年?”
“或许吧。”
“???”
紫玲一脸不解,然后只当他是不想说话,于是撇了撇嘴,默默吃起烤肉。
察觉到她情绪的微弱波动,顾盛酩顿时明白对方是误会了,解释道:
“很多事,我并非不想告知,只是我真的忘记了。”
“原来这样啊。”
听到这话,刚刚还有些失落的紫玲顿时有喜笑颜开,但这次她也没再问东问西,只是就一些趣事和顾盛酩聊着。
顾盛酩听这些故事,时而摇头感叹,时而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到他笑,紫玲讲的更起劲了。
她仿佛要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全部说给眼前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过客……
不知不觉,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讲了一宿的紫玲此刻心满意足地躺在草地上,身后的淡紫色龙尾惬意地甩了几下。
她看着天际的灰白,轻声道:
“瞎子,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
“应该是我谢谢你。”
顾盛酩笑着摇摇头,缓缓站起身。
“毕竟……声音是此身剩下的,唯一的,与这个世界的连接。”
闻言,紫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哎,我倒是好奇了,你身上究竟生了什么,看你好胳膊好腿的,不像是经历过大战的人啊。”
“难不成,有人给你下毒了!”
“哈哈……”
顾盛酩笑了笑,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