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脸颊微红,很显然也有些醉了:“说得好,男人哪有票子香,来,喝酒!”
众人喝得兴起,黑狼提议表演一下才艺,他先跳了一支街舞,还别说,动作到位,跳得不错。
黑龙唱了首歌,不过五音不全,被众人罚酒三杯。
柏舟也兴冲冲地说:“我会拉二胡,我来拉一段!”
说着便进了里屋,将一把二胡拿了出来,那二胡是用蛇皮裹的,虽然看起来很老旧了,但保养得很好。
众人都很惊讶。
她居然还会拉二胡!
这个连闻君止都不知道。
“我给大家拉一曲《大冤种》!”她道。
众人:“……”
有这首曲子吗?谁作的曲?怎么起这么一个名字?
柏舟将弓刀往弦上一拉,音乐应声而出,如倾如诉,如泣如慕。
她拉的竟然是《痴情冢》。
众人都惊了。
拉得真好!
开琴跪!
虽然她不懂爱情,仿佛生来就缺少那根弦,但拉出的曲子却有一种疼到心里,眼泪却流不出来的感觉。
一把二胡拉一生
常言道: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二胡的声音就像人声,音乐一起便是断肠。
一曲拉完,众人先是静默,随即纷纷鼓掌,柏舟高兴地说:“那我再拉一首!”
“还是别拉了吧……”黑狼连忙阻止,“这大过年的,我刚才肠子都转了三千六百转,快断了。”
“来,来,咱们还是喝酒!”
气氛一下子又热烈起来,只有闻君止地眼神暗淡。
好在屋子里的灯光暗淡,他又及时用手扶着额头,用无名指轻轻抹去了眼角的那一滴泪,才没让人知道他刚刚流泪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自从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可是刚刚那一瞬,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幻梦之中,眼前还有一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人。
他忽然感觉柏舟很遥远,遥远得就像一座山峰,无论他如何攀登,都无法触碰。
他仿佛,已经这样仰望她很多很多年了。
“闻先生,别光顾着吃菜啊,来喝酒!”黑狼是个社牛,过来又给闻君止倒了一杯啤酒,“来,今晚不醉不归!”
闻君止被他这样一打岔,那种奇怪的无力感才消退了下去,拿起酒杯来,又露出了几分笑容。
柏舟又和众人你来我往地敬酒,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她刚刚将瓶底的那点酒液喝完,就噗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醉了。
众人愣住。
真醉了?
这什么酒量啊!就一瓶啤酒啊!
但几人都喝高兴了,闻君止将柏舟搀扶到一旁的沙发上,给她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