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表情一怔,似是在回想却又什么都没想起来,只得无奈摇头。
杨校长思索再三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你母亲已经死了,可她的魂魄因为你共享了命数而被强留在身体里,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不是你能想象的。”
年轻人痛哭流涕。
那位被几位老师控制住的母亲也落下泪来。
只是她的眼泪是血色的。
半晌,她吃力地吐出几个字:“就到这里吧。”
年轻人万般不舍,紧紧抓着母亲的手。
母亲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缓缓推开他的手。
她看向杨校长:“求求你们救救他,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想救我。我当初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命分给了我……我们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年轻人跪倒在地:“妈!”
母亲闭上双眼,坚决不再看他。
杨校长轻轻叹气,结印在二人额前一劈。
本就不该建立的命运连结自此中断。
秦悠一大早赶到医学院,发现还没下夜班的师生们全都无精打采,眼圈通红。
连杨校长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
年轻人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却是比昨晚多了一丝红晕。
秦悠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位母亲。
杨校长朝她招招手。
秦悠颠颠跑过去。
杨校长上下打量她:“你昨晚没受伤吧?”
秦悠:“没有。”
杨校长疲惫地点点头:“那就好。”
秦悠:“昨晚被咬的人?”
杨校长:“救回来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校长自言自语似的讲述了年轻人和他母亲的事。
那位母亲在一家幼儿园工作,有人跑去幼儿园发疯,她为了保护小朋友们受了很严重的伤,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年轻人悲痛之余在亲戚的操持下为母亲准备好了后事。
这时有人找上他,问他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救他的母亲。
杨校长:“那个人施展在这对母子身上的术法很粗糙,既不能救活已死的人,又会导致年轻人随时毙命。与其说他在救人,我更倾向于他想置那个年轻人于死地。他连共享命数这样的术法都能施展出来,为什么不直接用术法悄无声息地杀掉他呢?”
秦悠:“那个人也许并不想杀人。”
杨校长:“哦?”
秦悠:“不是说这类术法早就划归为禁术了么,很多细节性的步骤早都失传了吧?”
杨校长:“他在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