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生们对她不熟,偶尔碰面会打声招呼。
秦悠做完登记,把那红鞋往大一教学楼里一扔。
学生们全跑出来围观。
“这是鬼吗?还是鞋子成精了?”
“管它是鬼是怪,总归是个新面孔,学校里的老鬼们我都看腻了,这鞋这么红,一看就很有惊悚效果。”
“光有效果不行,它得会动呀。”
“嘿,你动动呗,你不动我们都不好意思群殴你了。”
红鞋瑟瑟发抖,小幅度向后头蹭。
同学们兴奋了:“它动了!兄弟们,邪祟现身了,抄家伙上啊!”
红鞋调转鞋尖,发足狂奔。
学生们疯了似的挥舞符咒宝剑在后头追赶。
大伙从教学楼追到操场上,一圈一圈疯跑。
跟秦悠叙旧的体能李老师对这一幕很是欣慰。
他一指那鞋:“今天的体能训练就靠你了,你领跑二十圈,跑完我捞你。”
学生们齐声呐喊:“我们能跑三十圈!”
红鞋跌跌撞撞,每迈一步,脚底下磨出来的破洞又更大了一点。
从鬼校区出来,红鞋彻底蔫了。
秦悠瞅瞅它:“走啊。”
红鞋一动不动。
走过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看神经病的眼神。
秦悠抽出一根编手链的绳系在鞋上,遛狗似的拖着它走。
鞋是跟那两家搬走后留下的旧物一块捡回来的,秦悠便牵着鞋回到那里。
天黑下来,街上行人渐少,也许有人会看一眼秦悠,却是没人留意她身后还有一双红鞋。
秦悠站在捡到红鞋的垃圾桶旁,晃晃手里的绳子:“是让你落叶归根呢,还是给你个发言机会?”
红鞋静默片刻,沉重地挪到秦悠前面,引领她上楼。
成功混进单元搂的秦悠将直奔电梯的红鞋拽回来。
她还没大胆到跟邪祟同乘一架电梯。
磨漏鞋底的红鞋对爬楼抵触到了极点。
秦悠索性拎着它一层一层往上走。
秦悠以为它会在某一层停下来,万没想到红鞋领着她一路登上顶楼。
这是一栋三十层建筑。
秦悠往天台上一趴,跟红鞋成了难兄难弟。
这个小区建成十多年,管理渐渐没有刚入住时那样严格,以前严禁居民随便上来的顶楼成了居民们晾晒被褥存放杂物的公共区域。
甚至还有人在上面做了个防水的大槽子专门种花。
春日尚早,这一槽子花却是开得鲜艳。
红鞋走到槽子前,静止不动了。
秦悠左右看看,确认那随风飘舞的白被单后面没藏人,这才跟到槽子近前。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真身被埋在里面吧?”
那鞋脚跟并拢,模拟了个对号。
秦悠:“你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不过这么点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痛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