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字不提,那碗毒是他自己愿意喝的,一滴也不剩。
“这几年不少敌国虎视眈眈,皇朝从先皇登基起就重文轻武,老将军死后能在边境打仗的武将少之又少,你哥哥虽年轻了,但算是个能挑起大梁的,他中计后,下一个就轮到孤了。”
这已经不是为了抢夺那一把龙椅那么简单。
毕竟,慕衍并非皇嗣。
慕梓寒果然如周璟所料想的那般聪明,她惊恐所听到的,浑身颤栗去分析,很快找出重点。
“真正通敌叛国的,不是荣德侯府,而是另有其人。”
“朝廷有人和敌国勾结,我哥哥是向敌国投诚的一枚棋子?”
见周璟不说话,她后背发寒。指尖更是发白:“给殿下下毒,莫非是怕殿下要查荣德侯府当年之事,那些人准备斩草除根?”
可又不对。
既然都中毒了,为什么迎亲那日还有黑衣死士。
何必多此一举?
她有些理不清。思绪也开始混乱,最后倏然一个激灵。
“殿下既然和我哥哥中一样的毒,为何你还敢服那种药,你刚才说自己不会死,这又是……”
她灵光一闪:“可是殿下的血……”
周璟见她话多了,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没有及时回慕梓寒,而是很有心机的问。
“孤站累了,去床上说?”
慕梓寒给自己打起了地铺。既然想开了,两人情况本来也特殊,她也不好在和周璟同榻而眠。
“殿下要是不愿多讲,也就不必细说。”
哪里需要说什么去床上这种话,来堵她的嘴。
“从今日起,我和殿下分开睡。”
看她真的铺好了,背对着自己躺下,周璟眼皮跳了跳。
慕梓寒的精神已格外疲惫。
“这是还没消气?”
慕梓寒一顿。
她和周璟之间真正的矛盾从来不是这些。小姑娘嗓音低下来几分,
“我哪里敢和殿下怄气?”
周璟选择了相信。
“殿下!”
外头传来寂七的声音,往日平静无波的语调这会儿格外焦急。
周璟开门后,从他手里拿了一封信。打开看后,脸色大变,大步往外走。
“孤今夜不回了。”
慕梓寒很少见他这样。可她的确需要慢慢消化周璟方才所言。
………
周璟去了一处很平常的酒楼,无人知晓,那里做着生意的背后,其实是他的一处暗桩。
天已经很晚了,酒楼却没歇夜,酒楼和京城的青楼隔的很近,很多没钱在青楼留宿的酒色之徒,大多都会来这里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