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说这话时,父皇都没多大底气。人算不如天算,何况妙隐再厉害,不也圆寂入土为安了。”
“龙啸山那边……”
“不必多言,朕已知晓。”
“不,父皇不知。”
周璟上眼药,沉静的张嘴就来:“那日在客栈,儿臣发现一事,唯恐瞧错了,不敢第一时间告诉父皇,可这几日辗转反侧,无法安眠,虽然只是一眼,可……”
端漠皇看他这样,心下一紧。
“说。”
周璟干脆利落:“当时曾有土匪欲对儿臣下手,儿臣在其右手腕上看到了形似莲花图纹的标记。”
端漠皇倏然看向他。
周璟平静和其对望。
他到现在还记得端漠皇说,那些对他下手的都是前朝余孽所为。
端漠皇是个心思重,且爱猜忌的人。
要是知道他护着的人,暗地里做了不少动作,也不知会如何?
疯批是最会添堵,他八百个心眼,听到自己惶惶道:“父皇,儿臣只怕龙虎山是那些前朝余孽的落脚点。春猎行宫对儿臣下手。可见行宫也有其内应,敌已深入,其心可诛,您不得不防啊!”
蛮夷之地,尽出无耻之徒
端漠皇静默了许久。
要是周璟不出事,自然没有谁能撼动的了他的太子地位。可现在,即便再不情愿,端漠皇也得为以后打算。
他心里有一杆秤。
早已向另一处倾斜。
这京城看着风平浪静,内地里早就暗波涌动。
帝王有帝王的谋划,更有他的权衡。
说到底,端漠皇的威严不容轻犯。
他可以允许眼皮子底下有些人的一些小动作,可若是动荡了国本,给他造成威胁,这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端漠皇的戒备和猜忌又最重……
周璟几句话在他心里卷起千层浪,可他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疯批:“儿臣还有一事。”
你的事有点多。
周璟道:“这几日外头的谣言,儿臣也听说了。”
他垂下来了眼:“也不知是哪个混账,如此口德不修,私下败坏阿煜的名声。”
“如今事已发生,相府又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廖家女儿命途多舛,为此也受了牵连,阿煜无辜,她又何尝不是。到底是无妄之灾。父皇不如给廖二小姐一些赏赐,一来,彰显皇家有意庇护,二来抚慰廖相的心。”
说到这里,周璟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来:“父皇对外,便说是阿煜在您这边求的,不必提儿臣,如此,也能平息一些不得体的背后揣测。”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端漠皇。
该安抚的也得安抚。
端漠皇为了周璟所行,心下微微动容。
周璟的确顾全大体,若他无事,日后坐上皇位,兄弟几个,也定能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