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内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
江之牧几乎是贪婪地看着窗外飞掠过的街景,那些寻常的高楼、行人、车辆,现在这些在他眼里都充满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
“去静苑。”温矜怀对司机吩咐了一句,声音打破了沉默。
江之牧猛地回过神,转向温矜怀,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急切和激动:“矜怀,谢了!我现在必须去找如玉,我得立刻去见她,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张乾安那个杂碎弄倒了颜家,他休想再找如玉的麻烦!”
他说着就要去拉车门把手,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车而去。
“坐好。”温矜怀的极其冷静。
江之牧的动作僵住,愕然回头:“矜怀?”
温矜怀没有看他,目光平视着前方道路,侧脸线条冷峻:“你现在去找她,能做什么?”
“我…”
江之牧语塞,随即急切道。
“我能告诉她江家不代表我,更不能改变我的思想!我能陪着她,我能一直坚持,至少让她…至少让她知道我不是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懦夫!”
“然后呢?”
温矜怀终于侧过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过来。
“看着她因为你的出现,可能引来张乾安更疯狂的报复?或者让你父母找到更充分的理由,把她钉死在蛊惑你,拖累你的耻辱柱上才满足吗?”
江之牧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嘴唇动了动,却不出声音。
温矜怀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冲动之下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
“你现在的出现,除了给她带去短暂的心理安慰和更多实质性的麻烦,其实没有任何用处。”温矜怀的语气冷酷而客观,“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林荫道,渐渐停下。
温矜怀率先下车,江之牧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木然地跟了下去。
包厢里,茶香袅袅。
温矜怀挥退了侍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之牧颓然坐在沙上,双手插进头里,声音痛苦而压抑。
“那我能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她一个人被张乾安那种人渣刁难?看着她拼尽全力却可能一次次失败?矜怀,我无法接受这些,我真的…”
“所以,你就打算像没头苍蝇一样,她哪里着火,你就扑去哪里救火?”
温矜怀呷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你以为你暗中打探几个供应商,拦截一两个小麻烦,就能帮到她根本?”
江之牧猛地抬头:“那不然呢!”
“治标不治本。”
温矜怀放下茶杯,出一声轻微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