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庸医。”
“知府怎么想的,弄了个庸医来看病”
“谁知道呢,怪邪门的,大晚上忽然将妓院的姑娘弄来审”
池芫心想,果然吃瓜路人不管到哪都是一股舆论力量。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知府脸臭得不行,尤其是在百姓们怀疑他大晚上审青楼女子目的不纯后,坐不住了。
惊堂木拍得他自己都快耳鸣手麻了,都镇不住这群刁民。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都住口!刁民,大胆刁民!捕快呢,将他们轰走,轰走!”
知府一嚷嚷,百姓们就有些怵,有的立马就溜了。
但大力又喊了一嗓子,“官府赶我们走,是不是不想换个正经的大夫重新把脉啊!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大胆!”
大力喊完就往旁边躲了躲,不叫官府的人认出他的脸来,这可是当家的特意叮嘱过的,叫他等公堂对簿时,找机会就煽动围观的百姓。
果然,不少人前面还想着别看热闹赶紧走,下一瞬就反骨心态折回来。
尤其是男人们。
一来是这里头总有几个去含香院的,平日里池芫会做人,他们也不想含香院遭殃了以后他们没地方找乐子。
二来便是大男子心态作祟,见池芫一个弱女子跪着,一帮大老爷们审她,孤立无援的挺可怜,而男人对美貌又孤零零的女人总是很多善心的。
当然,这当中不乏富有正义感的围观群众,觉着再请一个大夫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官府不肯反倒是有猫腻了。
于是
“对啊,再请一个靠谱的,这要人死也得让人死得心服口服吧!”
“就是就是,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请陈大夫来,不能冤枉人啊大人!”
知府铁青着脸,看着眼前这些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给他添堵的刁民,给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吩咐了一名衙役,“去回春堂请陈大夫来!”
这一声故意说得很大声,果然,外边安静不少。
衙役愣了下,见师爷给他使眼色,犹豫了下,压低声音,“真请啊?”
那回春堂的陈老头,可是个说一不二的硬骨头啊,因为得过先皇嘉奖医术,回春堂的匾额都是先帝亲笔提的那老头就更不给达官显贵面子了。
师爷掐了下衙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去请,他来不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着,眼神闪着寒芒,衙役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是啊,他说去请,可没说一定会请到!
衙役立马出去了。
知府看了眼师爷,后者打了个隐晦的手势,知府这才点了点头。
而一转眸,就对上池芫三分带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