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赶回京城,在城外破庙,和他的义父,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会面。
“义父——”
“你为何要取消计划!”
老者转过身,看着沈昭慕,痛心地指责他,“你难道忘了……”
“我没忘。”
沈昭慕抿着唇线,“三年前从战场上死人堆里被您带走的那一刻起,我活着,便是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我没忘自己的身份,更没忘记我们共同的使命。”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让我们功亏一篑!”
老者显然不忍苛责他,但面上满是失望。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他们就能杀了昏君了。
“义父,比起弑昏君,我们要的难道不是大白天下的真相?埋骨他乡的那些亡魂,至今不能安息,他们需要的公道,必须在狗皇帝活着的时候讨回来。
他还不配死。至少,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死。”
沈昭慕定定地和老者对视,视线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地沉声道。
老者叹了声,摇头,面带苦涩。
“如果可以,谁不想沉冤昭雪,只是卷宗在皇宫,我们想翻案,难于上天……”
所以他才会急着下手。
“义父,你听我说,此时正是好时机——我们现在有了真正的皇室血脉在手,又有长公主投诚,不是么?”
前面的话,老者只是沉默没有反驳,但听了他后一句,面色却是沉了下来。
“你休要替她说好话!”
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30)
老者拉长了脸,“昏君是凶手的话,她也是帮凶。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了真心了。”
这是老者最担心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沈昭慕的脸,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沈昭慕在这样的注视下,一时竟哑然无声。
连一声坚决的反驳都没能立马说出口。
“义父,我不会,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我这样的人,怎会动心。”
他苦嘲似的嗤了一声。
他就不能有心。
听他这么信誓旦旦,老者只是沉思了一会,并没有立即发表什么看法。
沉吟过后,他才道,“不过按照你的计划,现在因为天降血书的奇闻,闹得是满城风雨,狗皇帝回去也是分身乏术,此时,正是我们迎回先帝真正血脉,为他造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