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接了三梅递来的手炉,对艾姑娘道“她叫三梅,是自小就跟着我的,我被艾姑娘收养几年,与她失了联系,以为再也看不到了,不想她被容华安置在了宫里。”
“原来如此。”自容华给她银票,说是谢她养了白筱这些年,便知道她身份不凡,只是万万没料到宫里传出她的身份竟是先皇定下的太子妃,这时看这丫头服侍的举动纯属默契至此,对那些传言再无怀疑,更是暗自庆幸断了莫问对她的奢想。
“琴,还在弹吗?”
“在弹得,一会到了竹隐,小竹弹上一曲给艾姑娘听听,看徒儿有没有长进,”她想着昨天琴声折磨容华和古越,脸上微微一红,那琴声如果被艾姑娘听见了,怕是少不得要挨上几黄金棍的。
艾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自小在皇家,如今又与太子定下名分,丝毫不见骄纵之态,也不枉她教养她这几年。
撵车在竹隐们亲停下,守在门口的姑娘见了她,微微有些意外,她与太子行成人礼的事,早已传开,万万没想到她还会再来竹隐,忙要跑回去想香巧禀报。
白筱将她唤住,“不必禀报,香巧现在何处?”
那姑娘对她的话不敢不从,只得让路,“怕是在大堂。”
白筱点点头,自行领着三梅和知秋往里走,艾姑娘受了容华之托,自然尾随其后。
到了大堂之外,隐隐听见端麽麽的声音,便停下不走,竖耳倾听堂内动静。
知秋他们没有她的耳力,不明她为何突然不走了,正要开口询问,见她做个噤声的动作,便只得静立在她身后。
艾姑娘的任务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其他就不是她该理会的啦,自然也不会过问。
细听之下,却是端麽麽在向香巧禀报昨晚处置那些想勾引古越的宫女的事。
端麽麽说完,冷哼了声,“那丫头当真是心如蛇蝎又善妒,那几个宫女在湖边戏了个水,便下这等黑手,这还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冷笑了笑,当真是人多口杂,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过了好一会儿,香巧才道“当真是小竹处置的?”
“却是是她处置的,当时太子和容公子都在屋里,只有处置那买消息的宫人时,太子才漏了个面,听说当时太子对她亲热的很,像是她就算把那些宫女全杀了,他也不会皱下眉。太子怎么能对她宠到这程度,纵的她完全无法无天了。”端麽麽愤愤不平。【我怎么觉得着端麽麽那么像容麽麽尼】
香巧又停了一会儿,才幽幽道“这事虽然是她处置的,怕是太子意思。”
“这。。。姑娘为何这么说?”端麽麽吃了一惊。
“熙和轩是不许外人踏入的,居然允她在熙和轩处置,可见是他的意思,而且怕也是容公子的意思。”香巧语气还算平和,但免不得透漏出一些酸味,“端麽麽,帮我做件事。”
“姑娘这么说可是折杀老身了,什么话,尽管吩咐,老奴去办就是了。”
“设法帮我插个人在宫里,什么房职位没关系,关键是能经常看见小竹。”
“这。。。”端麽麽沉吟了一会才道。“安插人进宫不是难事,但是小竹住在太子殿,并没另外安排住所,昨天才发生那事,谁还敢往那附近插人?”
“我也知道难了些,不过也不是非要在太子殿附近,她总要在宫里走动,只要在她会经过的地方就好。”
“这倒是可以试试。”
“银镯,出来见过端麽麽。”香巧轻拍了拍手。
白筱听到这儿,暗息了口气,回头在三梅耳边耳语了一阵。
三梅吃惊,“难道是那个银镯?”
白筱轻摇了摇头,“尚没看到人,不能确定,不过你却是不方便进去了,你回车上等我,我进去看看。
三梅这几年来,虽然长的成熟了些,但容华和以前并无大变,如果当真是以前北朝皇宫中的那个银镯,自能一眼就认出三梅,难免生出事端。
白筱等三梅离开,才走向大堂。
进了大堂果然见香巧和端麽麽前立了个女子,看侧影但真就是以前北朝安插在她身边的银镯。
香巧和端麽麽见她突然进来,也吃了一惊,终是反应快,马上起身向她见礼。
现在白筱身份已定,香巧对她越加的恭敬,但眼底深处藏着的恨意却更浓。
白筱只当不知,先给艾姑娘让了座,自己才在上首位坐下。
香巧忙招呼丫头上茶,偷偷看了艾姑娘一眼,更是心惊,居然请了艾姑娘明着护在她身边,可见白筱如今是何等地位,越加不敢有丝毫不满的神色表现出来。
白筱等香巧就坐,就将视线转向银镯,银镯于当年也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出落得更水灵了些,看来北朝宫里倒是没亏待她,在想三梅落了个毒杀,这待遇差别实在大了些。
银镯在香巧和端麽麽向白筱见礼时变已经猜出白筱的身份,偷偷抬眼看白筱,大吃一惊,这位小竹姑娘长得隐约和过去的白筱相似,但如果是白筱见了她,不会不认得,而此时,白筱看她的眼神丝毫没有一丝惊讶,打量她的神色也神色淡然,像是完全不认得她。
香巧将二人表情暗暗看在眼里。
白筱端了茶杯慢慢刮着杯中茶叶,“这时竹隐新来的姑娘吗?我怎么没听容公子说过这里要加人?”
虽然竹隐由香巧打点,但进出人员是要由容华亲自看过,允许方可。
香巧忙道“不是的,这是我的一个乡下远亲的侄女,想谋个差事,我也正在和端麽麽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