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方才见风荻面色不善,以为要大难临头,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手上捧着两张一千两一张的金票,如同梦境,半天楞不过神,听容华施施然道:“月姑娘的风灯备的着实少了些。”
忙朝外面道:“快,把所有风灯放上去。”
容华到这时候却不着急走了,轻转手中长萧,对台上碧竹道:“姑娘继续,弹得好,我还有赏。”
光刚刚才二千两黄金,碧竹能分得已经几辈子吃穿不完,这一夜挣下的身家,别说扬名,就是拿钱请人买了丁准才十条命,都绰绰有余。
这时听他说还有赏,像打了鸡血一般,打了精神,越加卖命的弹奏起来。
珠儿看着容华闲然的俊美侧脸,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莜撩帘看了看容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珠儿,叹了口气,退了出去,伸手入怀取出那粒血红珊瑚珠子耳坠,看了一阵,用丝帕包了,唤来一个小丫头。
将丝帕递给她,道:“拿去交给台前穿白衣服的公子旁边的红衣姑娘。”台前其实只得珠儿一个女子,白筱怕给错了人,仍仔细交待一番。
小丫头点了点头,拿着丝帕包着的珊瑚耳坠去了。
白筱小丫头将丝帕交到珠儿手中,那东西虽然是珠儿的,但不知为何,看着那东西交到她手中,象被人在心口上割了一刀,心里莫名的痛。
叹了口气,步出后台,回到住处,给胡用留了封书信,走出房门,这地方,不能再留了。
珠儿迷惑的接了丝帕,捏着丝帕里裏有物件,下意识的微侧了身,打开丝帕,见是她交给白筱的那粒耳坠,心里猛的一跳,飞快的将丝帕捏住。
容华见她神色有异,转头向她看来。
她忙强压乱跳的心,不着痕迹的将裏着丝帕的耳坠塞入袖中。
容华心存疑惑,下意识的扫了眼她手腕处,只看见正收入袖中的一方丝帕角,认得是白筱喜欢白色丝帛。
眸色微闪,心里虽然怀疑,但丝帕这种女儿之物,他实在不便向珠儿索来观看,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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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婆娑,树枝在地上投下斑斑黑影,‘月夜楼’前方热闹非凡,只能听见前方隐隐飘飘来的乐声,这后方,越加显得静得厉害。
白筱只带了来时所带小包裹,以及那株相思草,出了后门寻着无人的街巷行走,只望能寻到个可以安全呆上一晚的地方,明天一早设法出城。
风荻这时被容华冲着离开了,回去静下来后,多半是要回过味的。
如果现在不走,准被他回头扑他正着。
刚拐了个弯,看不见后院门,突然一个黑影闪电般欺近她,揽腰将她抱住。
陡然大惊,侧脸看去,斑斑树影下倒能看清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心砰然乱跳,狂喜之下,“莫问”二字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娇喝,“淫贼,放手。”
银光闪动,一柄青光短刺向揽了她的莫问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