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峥见珠儿神色不善,不敢离开,静立在门口。
珠儿冷哼了一声,“曲大人,当真是尽职得很。但我现在有些话要跟你们公主私下谈谈,你可否回避一下?”
曲峥对她护短,听而不闻,见白筱向他望来,朝着他点了点头,方不甚放心的退了出去。
珠儿看着两扇雕花沉香门合拢才看向白筱,后者仍不急不缓的轻搅慢舀着冰汤往嘴里送,象是对她的到来压根不感兴趣。
重哼了一声,“你倒是沉得住气。”
白筱暼了她一眼,“我只想杀了你,却杀不了,还能有什么可沉不住气的?”
珠儿脸色越加的黑,“你杀了我,你的情郎也活不了。”
“不杀你,他也不见得好过,死也是早晚的事。”白筱暼着她的眼眸里寒光迸射,透着恨意。
白筱这神情才合珠儿的心意,白筱越恨她,她才越有胜算,“你不说容华很愿娶你么?他现在要娶别人了。”
白筱笑了,“你知道我不意他,他娶别的女人,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珠儿语塞,她早该想到白筱对容华是没心的,却害她这几天坐卧不安,结果得来的却是容华将要娶另一个女人的消息,气得发晕,如今能阻止容华的只有白筱,这才急赶着来见白筱,“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他才会这么急着成亲?”
“你说对了,我跟他说我不肯嫁古越,是因为古越和那个叫香巧的女人有一腿,容华想去了古越的后顾之忧,当然得帮他摆平那个女人。而要摆平那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了她,而且越快越好。”白筱笑笑然的满口胡言,听在珠儿耳中又哪里能辩真假。
“你不是说你要嫁他?”白筱被她气得发晕。
“难道你想我嫁他?”白筱挑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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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能让你嫁他?”珠儿冷哼了一声。
“这就对了,他又非我的良人,我何必为他,自寻麻烦,所以改变了主意,我嫁他,到不如让他娶别的女人,既不需要委屈我去嫁一个不爱的人,又能让你不畅,我何乐而不为?”
珠儿越加气得七窍生烟,“你……我就不信他会要那个让北皇穿破了的破鞋。”
白筱微微吃惊,香巧居然和北皇……面上不露声色,“可是他确实亲自向古越提了要娶香巧,而古越也同意了,现在缺的不过是个赐婚的那个过场。何况香巧对他可是情根深种,又长年与男人打交道,精通男女之事。男人嘛,不管再精明,到了床上,,还不都是那回事,又有几个脱得了女人的媚术?所以香巧自然会合他心意。”
她每说一句,珠儿脸就黑下一成,到后来忍无可忍,拂袖抛翻了桌上茶杯,茶水溅了一桌,“一派胡言。”
白筱眼皮也不抬,慢饮着自己的茶,“你不相信,大可等多几日,便会知晓结果。”
珠儿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她不信,又如何会匆匆来寻她,“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筱脸色转冷,“至于好处,那便是,你越痛苦,我越开心。你伤我心爱的人,我且能让你好过,杀了你,倒不如让你痛苦。
那天从宫里出来,我就决定了以后就跟你耗着,反正我平日闲得很,正需要些事来打发时间。”
珠儿一张脸扭曲得无颜六色,煞是好看,强压怒气,“你想不想你的情郎活?”
“笑话,他浑身筋脉寸断,就算活着,也是废人,活着痛苦过死了万倍,如非我狠不下这心,我倒宁肯杀了他,让他解脱,不遭这份罪。”
“重驳筋脉虽然难如登天,但以容华的医术,却并非不能。容华现在驳不了他的筋脉是因为他身上的无毒之毒未解,这点,你想必是知道的。”白筱能求得容华救莫问,又怎么可能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那又如何?”白筱象是被这酷暑烤得软乏,声音慵懒,对珠儿a的话,并不多感兴超。
“我给你无毒之毒的解药,你拿去给他解毒,只要他解了毒有容华在,只要养上年,便能得以康复。”
白筱笑看向她,象看着一件奇怪物件,过了好一会儿,在珠儿被她看得不自在时,方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
“你除了信我,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信了你,只怕怎么死也不知道。”
“我想要的,现在只有你能做到,我且敢骗你?”
“这有何难,你想要的是容华,一来,我没本事给你容华,二来,你万一得了容华,拍拍屁股走了,丢下这烂难摊子,我就是哭老天爷也哭不出来。所以,你回吧,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事儿没料到她宁肯不救莫问,也不肯和她谈条件,即时懵了但来了,又且肯轻易走,“只要你阻止容华娶香巧,我便给你解药。”
白筱故作惊讶,“能有这么便宜的事?”珠儿太了解香巧的底子,如果她嫁了容华,比白筱嫁了容华更加麻烦,“是。”
白筱用茶蛊盖刮着茶叶的手停了下来,眼望着水面的浮茶,似犹豫不决。
珠儿见她心有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香炉,放在桌上,“这是解药。”
白筱冷笑了道:“你这无毒之毒,还是留给自己用。”
事儿不屑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无毒之毒。”
“你叫风荻焚点无毒之毒祸害容华,结果却害了莫问,我虽然没亲眼看见焚香,那香炉却是亲眼看着落水的,现在拿这香炉给我,当我是傻的,还是痴的?”白筱怒火中烧,这个珠儿当真是狗胆包天,到这时候,还敢玩花样。
“下毒可以焚,解毒为何不能焚?窥豹一斑,却自以为是。”珠嘴角轻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