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将同宿一宿尾间拉长,什么都没有的事,生生被他弄出些别样味道。
白筱这一动弹,本十分辛苦,艰难,被他这么一说,好气又好笑,崩着的身子即时一松,反不如方才难受,“你能让她投怀送抱,我这孩子跟你姓。”
话出了口便后悔,忙把话茬打住。
“当真?”风荻兴致勃勃的挑眉望来,“既得美人,又得孩儿,双收,这买卖做得。”
白筱顿时头痛,方才只想着青儿才不可能跟他,便没遮没拦的把话说出了口,这时再看他。
虽然熬了一夜,双目赤红,略为憔悴,但风采丝毫不减,仍媚态万千,再加上他那没脸没皮的死缠料打的劲头,开始怀疑青儿顶不顶得住他,“喂,我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
他将她抱起,“我当真了,一会儿便寻青儿去。我想想,那丫头喜欢什么……嗯,对了……”朝她睨了一眼,笑得有些莫测高深。
白筱心头一紧,差点咬了舌头,一个头三个大,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如果当真在青儿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吃不完兜着走的,不是他风荻,是她白筱,“喂,你别乱来啊。”
“得美人,得孩子的事,岂能乱来。”他勾了勾唇,开了土门,大步出去。
青儿正看着别人装车,见他们出来,忙迎了出来,“你们没……”
下一瞬睁大了眼,捂了些,直愣愣的白筱怀里抱着的婴孩,半晌才看向白筱,慢慢又将视线转向风荻,就象是看见三个稀奇动物。
风荻朝青儿挤了挤眼,笑得极暧昧,“青儿,有人说……”
白筱吓得脸色一变,隔了衣裳在他胸前一拧。
风荻一挑眼角,笑笑然道:“有人说这孩子长得很丑。”
白筱暗松了口气,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眼角余光看见,唇边笑意更浓。
青儿算是回过神,凑上前来,将白筱裏着婴儿的一角衣襟揭起一角,里面婴孩睡得正熟,提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不丑啊,这孩子还没长开呢,自然是这么皱巴皱巴的。”
她长年帮着眉头孤儿,见过的孩子多,刚出世的也没少见,自然是知道的。
钟大夫向这边望来,一看之下也着实吃了一惊,“快上车,别吹风。”
青儿这才想起,初生孩子的人是吹不得风的,忙要风荻将白筱送上车。
头上种角
出了暗道,有钟大夫和青儿照应着,而白筱又要喂孩子,风荻也不好再愣往白筱车里挤,再加上也实在折腾得疲惫,便回了自已车子休息。
乱葬岗里的机关被前面的人破去不少,他们一路行来,也较之前快了许多,天没黑便出了乱葬岗。
莫言带的人马,全是快马精兵,自然要比他们这么带着马车快了许多。
这时想必已经去得远了。
青儿撩了帘子向外观望,神色担忧,“终于出了乱葬岗了,文大哥说再走两个来时辰,就可以避入暗道,不会与那些人撞上,只是不知哥哥他们如何了。”
“小孤滑得象泥鳅一样,文大哥都没太过担心,想必他们后备工作是做的很好的,你不用太担心。”白筱吃了些钟大夫调配的肉粥,又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抱了刚吃饱的容若玩耍。
容若生下来便有一头很黑很密的头发,摸上去很柔很滑,十分舒服。
他很喜欢人家摸他的头,特别是一摸到头顶两侧的时候,他总是半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于是白筱总往他头顶两侧摸,摸得多了,就摸出些问题,总觉得那两边与别处有点不同,刨拉开他浓密的绒绒头发,细细看去,猛的吃了一惊,一双眼珠子差点落到怀里的小脑袋瓜子上去。
他头顶一边一个圆形的小小突起,突起的部位十分光滑,没长毛发,只是被周围浓密的头发盖着,才一直没有发现。
这时看到吓得心跳顿时跳撞,难道是这孩子有什么天生疾症,强处镇定,将容若抱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阵,不见有别的什么问题。
小人儿被她这么一折腾,甚不舒服,要哭不哭的眨巴着眼,甚委屈。
青儿看不过去了,丢了手中帘子,“喂,你闲得慌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白筱面青嘴白,顾不得多说,也不理会身上还软得厉害,抱了容若跳下车,向钟大夫的马车急奔过去。
青儿满面迷惑,怕她有所闪失,也忙跟了上去。
钟大夫将小人儿也刨拉着看了好一阵,翻眼皮,把脉,能做的全做尽了,“孩子没事,公主不必担心,这孩子体质特别,与普通孩子有所不同些,也是正常。”
吃那么多纯阳的药早产下来还活生生的,在钟大夫看来就是已经是不可思议,在他身上再发生什么怪事,他也不会觉得稀奇。
青儿一旁看着,伸手去摸容若头顶的两个小突起,‘咦’了一声,“感觉好象小羚羊崽子头上种着的小角,有趣得紧。”
“角?”白筱微微一愣,脑中一激,即时愣了。
“嗯,我记得以前看过的小羚羊崽子的角还没长起来前,也这般模样。”青儿说着去捏容若的小脸,侃戏道:“若若,你该不会是小羚羊投胎的吧?”
白筱打开她的手,啐道:“你才是羚羊投胎。”抱了容若仍下了车,回到自已车里,又分了他头顶头发细看。
待看得明白了,喃喃自语,“恐怕当真是角了。那人虽然前世是龙,但这世明明是人身,怎么生出的孩子就多了两个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