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东西如果沾到人身上,会怎么样?”
肖华收起小瓶,幸手一撒,不知丢了些什么出去,满屋的血腥味也随之消失。
“尸骨全无。”
青衣眸色一暗,“我曾亲眼看见一场屠杀,但后来打听,竟无人看见他们的尸体。”
“你是说当年给你送葬的那些人?”
“你知道?”青衣审视着他的眼。
肖华隔着摇曳的光晕静看着她,半晌,幽幽道:“如果我说,那些尸体全在我手中药粉下化得一干二净,你会如何?”
青衣呼吸一窒,本以为他要么会装作不知,要么就会百般掩饰,万万没想到,他竟这般坦然承认。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又听他缓缓开口,“过了的事,再追究下去,不过是平添心头怨恨,何必。”
“恨谁?你……还是平阳侯?”青衣感觉心口上象压了块大石,重得令她喘不过气。
“月夫人。”他薄唇轻启。
青衣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反驳维护母亲,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是啊,那是母亲与平阳侯之间的交易,平阳侯不过是照着母亲的心意办事,真要追究。该憎恨的却是母亲。
“你到底是谁?”
“你想我是谁,就是谁。”
青衣哽住,这算不算是承认他就是平阳侯?
如果他真是平阳侯。想着过去的那些叫人痛不欲生的纠葛,终是难以面对。
倒不如肖华便是肖华,不再是他人。
忽而笑笑道:“你是肖狐狸。”
肖华从上回给她疗伤去毒,就没指望再骗得过她。
此时见她如此,知她是自欺欺人。
心间苦涩,她终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也是一笑,“也好。”
烛光随风轻摆。二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阵,青衣悠悠开口,“最近,我模模糊糊想起,以前你时常在树屋陪我看星星。不如。你再陪我去看星星吧。”
“好。”他眸色微微黯了下去。
青衣听见官兵搜查到了门口,但此时衣裳已换,而换下的衣裳已经处理,“最官兵离开,我们就去。”
他柔声道:“好。”
门‘哐’地一声被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