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些叫嚣着肖华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声音全哑了下去。
肖华乌黑的双眸被血光映红,秀儒的脸庞仍然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官兵架着神情颓废的楚国公步上墙台,“皇上,楚国公带着。”
自从青衣离开后,楚国公不再绝食,到了晚上同样有人送来参汤楚国公弄不明白肖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接着张管家带头造反,他并没有指使张管家。
他只道是这个家仆不堪忍受他沦落到这地步,才冒死为他出头。
虽然他已经死了争夺之心,但对张管家的‘忠诚,仍是感动。
一个仆人都这样不怕死,他还有什么可怕,静静等待,等着最后的死期,他要稳稳当当地走在黄泉路上,于是将那参汤尽数喝下以此来补充体力。
结果到了晚间,却被人提出大牢。
他以为死期到了,不料竟被人直接带上宫墙墙头。
在大牢中不见天日已久,这时站在高墙上,一阵晕眩,如果不是身后官兵及时扶住,只怕是要跌下宫墙。
肖华轻点了点头,示意周围众人退下。
楚国公眼前一时亮一时暗,一时清晰,一时模糊勉强看清眼前的俊雅面庞。
之前,他想见肖华,可是这时真见着了反而不知还有什么可说,扭头看向墙下。
他已经看不清宫墙下的人影,但身为武将,在空中划出的刀光,以及那些临死的惨加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心如明镜,肖华终于不再忍大开杀戒不做那所谓的仁君。
深吸了口气,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气息涌进肺中让人作呕,“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肖华点了点头“是。”
楚国公笑了,突然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总算是不用再撑下
突然手腕一紧,陡然一惊,抬头起来,模模糊糊的眼对上肖华清亮的眸子。
肖华微冷的手指放开楚国公的脉搏,道:“青衣不会看着你死去,定会去劫狱。你……随她去吧。”
楚国公怔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眼睛不行了,耳朵也出了问题?
晃了晃头,耳边仍是绵绵不断的屠杀与惨叫声,“你存着什么
肖华声无波澜,道:“就算我不杀你,你也只有三年可活,随她去安度晚年吧。三年后,我去接她。”
楚国公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你就不怕我离开后,再聚人马反你?”
“国公认为我会怕吗?”肖华‘哧,地一笑,“如果你这么做,我求之不得,青衣正好死了这条心,死心踏地地跟着我。”
楚国公颓然,整个人又象是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