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作什?么。”宋音尘像是触及内心易断的弦,她恶狠狠地朝着身后看去?,说道:
“她当时没有杀我,不过也是她的内心的那?颗可悲的慈悲心作祟罢了。”
喜丧神咬咬唇,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中。
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么说都是徒劳罢了。
其实喜丧神比宋音尘知道的更多一些?。
宋音尘怎么会知道,在曲清黎出征之前,她曾多次叮嘱手下的人不要除掉水祟。
原因就是怕万一林疏雪死了,魂灵万一锁在海神宫,若是她转生成水祟,曲清黎怕后生将她误杀了。
而她又怕林疏雪万一死了,万一困在海底寂寞,怕她忘了从前有她这样的师父,曾在出征前还?海底修建了海神宫。
曲清黎将她们的记忆一笔又一笔的绘制上?去?,全部都是美好的记忆。
曲清黎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无私,她也是有私心的,但她若是将全部私心剖开来看,字字句句万千,都是林疏雪。
只是,当时下水的只有喜丧神,而并非宋音尘。
无数个曲清黎设想的“万一”,都被?宋音尘完美的避过,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宋音尘依旧蒙在鼓里。
曲清黎对宋音尘曾经爱到这种程度,却又被?宋音尘曲解到另一种维度。着实是无药可救了。
怪不得人们都说鲛人多贱骨,又记恨他人,疯起来都不惜大义灭亲。
活该。喜丧神想。
喜丧神虽然并没有涉及这段情感,可她光是看就觉得可惜:“杀了这么多的人,她该多恨你啊。”
“你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是么?”
宋音尘再次来了兴致,她推着轮椅来到喜丧神的面前,弯了唇角,最?后补充了一句:
“是借你的手杀的,怎么算是我做的呢。”
喜丧神呆滞:“……”
原来就连曲清黎的看法,她都算计在了自己的计划内。
宋音尘好整以暇地推着轮椅向祠堂的方向,漫不经心地说道:
“来人。”
“在。”
几位黑衣人赶来,正是宋音尘这段时间培养的侍卫,全都忠心耿耿。
喜丧神知道,这些?人都是接替自己,当做宋音尘的长刀的。
“解决了吧。留着没什?么用了。”宋音尘轻描淡写地说道。
祠堂外纷纷下起大雪。
荼芜先是在宋音尘的腿上?放了一个汤婆子,又说道:“这雪好急,看起来要下上?一段时间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