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坚持:“看不起法医吗?人死前是极度痛苦还是安详,法医自然能分辨出来。”
苗诗的视线在“做了一个美梦”那段话上久久停留,然后她拿起苟构的照片,对着照片中的儿子呢喃:“如果真有一个美梦,你会梦见什么呢?猫狗双全?你一直念着这个。”
在苗诗专心说话时,之前被她合上的日记本突然无声地翻开一页,然后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也许我应该报警?
糟糕,我被发现了。
他抓住了我。
这个人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他在割开我的皮、肉、骨。
我流了好多血。
好痛,我要死了。
我的黑狗来救我了。
它咬死了这个杀人犯的帮凶。
它也死了。
杀人犯在笑。
他一点也不为他帮凶的死亡难过。
他对我说:“不用怕,少年,你马上就会去跟你的狗作伴了。”]
然后从“他在割开”这一句起被全部划掉,又出现新的文字:
[他割开了我的胳膊,并对我说他最大的理想是复现凌迟。
他说:“让你活生生地经历几百上千刀。让你被削成骷髅架子,却依然活着。想想就激动不是吗?”
幸好在他继续动刀之前,一通电话叫走了他。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迟迟没回家妈妈肯定会意识到不对。结合最近的杀人犯流言,妈妈可能会很快选择报警,然后……
也许我还有希望得救?
也许刚刚那个电话就是通知杀人犯警方已经在往这边赶了、他们必须立刻逃跑?
也许杀人犯不会再回来管我了?
咦,来了一只猫?这好像是我的黑狗养的那只。
猫带来了南瓜车和治疗剂。
治疗剂很有效,我不痛了,伤口不流血了。
有点困。
也许睡一觉醒来后我就已经被救回家了。]
这些内容一行行浮现完毕后,逐渐淡化,当它们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苗诗似乎察觉了什么,转头看向日记本,却只看见摊开的一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