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在内室伺候,不是头一回瞧见永嘉帝的身子,也不是头一回看他宠幸女人。
可永嘉帝身上,那宽阔的肩膀,精瘦的身子,与女子截然不同的力量感,每回都叫她心跳要快上几跳。
平日里总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尊贵无比,青竹也总以为,他看后宫女子,都是传宗接代繁衍子嗣的存在。
可为何对着秦昭仪时,有时在他脸上,却能瞧见些不一样的神色。
譬如今晨,那位秦昭仪那样无礼,皇上居然半点愠色也无。
这不仅让青竹感到惊讶,更多的,还有烦躁,烦躁那位秦昭仪是何德何能,除了美一些,青竹倒是也没瞧出她有何别样之处。
“青竹。”青草的声音传来,青竹才收回神思。
青草眯了眯眼睛,指着青竹边上的矮榻,“快些把灯烛熄了吧。”
青竹这才起了身,将忘了熄灭的烛芯盖上熄灭。
--
永嘉帝一早上都在前朝,回到承乾宫时,已经是快用午膳的时辰。
看见龙驾回来,早就站在门口迎接的青竹青草便要跟进去伺候。
没想到却被朱万喜挡在了门外,“皇上有要事处理,你们先下午,午膳先备着,听候吩咐。”
青竹青草自然乖顺地退去,不过也有些疑惑,永嘉帝是鲜少回承乾宫处理国事的。
永嘉帝大步走进书殿坐下,随后,跟着朱万喜进来的人便进屋行礼。
朱万喜见状,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来见永嘉帝的,是尚宫局的女官,明面上是在尚功局做事,暗地里是永嘉帝的人。
永嘉帝闭目饮了口茶,将茶盏盖上,这才冷冷问她,“桥板之事,可有些眉目了?”
并非偶然
詹司计低着头说,“虽五月时,下了不少雨,但宫里定期便会有土工队的人排查房梁建筑,早前有的桥板松动腐烂,也都是更换过的。”
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这回秦柳瑟在桥上摔倒,并非偶然。
“可确认了?”
“叫懂木工的人查过了,虽那木板挖得自然,裂缝做得精细,瞧不出端倪,但那些接口处,却是……却是能叫老木工一眼看出不同。”
”那座桥比较偏,平日里那处走动的人没有旁的地方多,要找到知情的人不易,不过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一个个排查下来,总能摸得到。“
詹司计这话说完,永嘉帝的脸色,果然要冷上好几分。
詹司计心中也没底,查到这个层面,是否还要继续查,因着这般结果便能说明,这是后宫妃嫔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