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治不好母亲的病吗?
傅唯闻言身躯猛然一怔,他下意识挪开目光的动作,引起了傅凌潇的注意。
傅凌潇微沉眸,就那么看着傅唯。
那眼神有些锐利,就好似要看穿傅唯的灵魂那般。
傅唯微微攥了攥拳头,道:“母亲的病,很复杂,父亲寻遍了天下名医,也是束手无策。”
“因为……因为母亲最严重的还是心病,心病药石无医。”
唯有心药,才能让母亲好起来。
而那个心药……
“是因为我吗?”
傅唯微抿唇,“是。”
当年最不愿意二弟被送走的人,就是母亲。
但碍于不敢去拿整个傅家的未来去赌,故而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弟被送去江南。
二弟被送走之后,母亲就一病不起了。
刚开始,父亲还会四处搜寻名医,来傅家为母亲医治。
可时间久了,父亲便深知,母亲得的是心病,便只能安排几个下人去伺候母亲,而自己,则是忙于公务。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的病症愈发的严重。
不出四年,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那母亲在临死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傅唯有些不敢去看傅凌潇的眼睛,他望着院子里的荷花池,道:
“说了,母亲说,等二十年一到,将你接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对你好一些。”
其实是母亲向父亲提了一个请求。
那便是想见二弟最后一面。
只是被父亲拒绝了。
也正是因为被父亲拒绝了,所以母亲才含泪而终。
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傅唯的心脏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只叹天道不公,让我们一家人,经受了这样的生离死别。”
然而傅唯此时此刻的感性,并没有引起傅凌潇的共鸣。
他甚至在看到傅唯红了眼眶时,还有点想笑。
用上天的不公,来美化自己的冷漠自私。
还自我感动上了。
笑话。
是夜。
陆泽远那边还在马不停蹄的调查守卫军之死的事。
而宋清茹则是早早回府,躺在榻上了。
“夫人,您歇下了吗?”
宋清茹正靠在塌上,翻看着书籍,闻言她道:“还没有,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
红莲说了声好,便推开了主屋的门。
她见自家夫人不点灯,就借着月光看书,有丝无奈道:
“夫人,这样做伤眼。”
宋清茹轻笑,“无妨,只要能看清便好。”
红莲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便将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