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出去的九十九步也并无意义,因为那最后一步他并不会走——
容悦仙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再往前走一步,他是不是又会退开?
容悦仙子知道,他会。
可他又不跑远,就始终在她的身边,在她的面前,与她的距离永远若即若离,让她昏了头一般,忘掉所有的尊严,就这样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他是有错的。
无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有苦衷也好,是故意玩弄她也罢,他是有错的。
容悦仙子就在那么一瞬便想开了。
那些往日里重重的爱恋在这一刻于她而言更像是沉重的枷锁,而如今一旦想明白,那些所有的重压和桎梏就全飞到了九霄云外。
容悦仙子又想起来父母亲拉着自己的手,缠绵病榻不愿离开的样子。
他们说自己是容家最傲气的小公主,应该拥有所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她要肆意地笑,要肆意地活,要开开心心没有任何烦恼;
可自己做了什么?
她丢掉了自己的尊严,跟在一个连说一句明确态度都不会的男人身后,自以为是地感动自己、自欺欺人,反复轮回,不仅仅是辜负了父母对自己的期望,更是践踏了自己的人格。
容悦仙子的泪不可自抑地流了下来,但她却醍醐灌顶。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想得这样清楚明白过。
琉风正在上头怔怔地看着容悦仙子,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眼神中的神态变了。
而这时候殷昼的嗓音便到了:“你再不好好说说,你心上人就要跑路了。”
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琉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殷昼半含无奈的嗓音:“你怎能用你的思维去揣测女子,女子与你想的又不一样。
女子心思细腻,思虑周全,常常想的多,也许你没想到的东西她眨眼间就在心里想了个遍。有些事情她从前没想过,可也许刚才她就在心里想的太多。
你看她现今的目光越发沉着冷静,恐怕是重新审视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觉得你对她毫无情义,伤了她的心,你若再不哄她,她登时就能与你一刀两断,你信不信?”
琉风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前辈怎么知道?”
殷昼冷哼一声:“若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那你真是白活了这多少年。”
他不过只是提醒一句,倒也不是想多掺和琉风与容悦仙子之间的事情。
琉风一直不曾将自己的爱言之于口,总是压抑着自己,却又从未给过容悦仙子任何确定的答复,他肯定是做错了。
虽然现在哄也不一定哄得回来,但若是现在不哄,恐怕这辈子都哄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