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长老正在那儿义愤填膺,曳河此时却突然站了起来:“老头,火气那么暴躁,说得好像你很能打似的。”
曳河也不管自己这话把几个长老气得面红脖子粗,他自顾自地伸了一个懒腰后,也不管自己那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转身看向大家,目光平平,神色淡淡:“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大概已经猜测到了,段老头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瞎猜了,早在他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到了。”
曳河说完,又看向燕枝三人:“见过几位道友,段老头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更改不得,多说无益。不知几位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看看这美妙绝伦的阵法?”
燕枝等人有些疑惑,曳河的形象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就是邋遢,但从他的言语中又让人觉得他是一位未卜先知的高人——但他的一举一动,言行等等的又十分奇怪。
最奇怪的就是,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段天刀的死。
按说,他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段天刀就是再愚昧地爱徒如命,也不至于将天人之城交到他的手上;
可要说他是个孝顺徒弟,看他目前这般模样可一点儿也不像。
哪有自己的师尊死了,心中没有半分伤痛,反正还说自己早已经算到,甚至邀请几个外人来同自己一块儿看阵法的?
只能说是,痴儿。
师尊逝世,便是她也……
燕枝心中种种感慨,但是想到这里,的她脑海之中模糊一动,竟是觉得古怪起来。
她也怎么?
为何她会下意识地觉得她自己也如何如何?
燕枝想了想,又觉得没甚头绪。
不过如今也不应当在意这些,更要紧的是这曳河和已经死去的段天刀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且燕枝还真的挺好奇,曳河口中那美妙绝伦的阵法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就是地上那不规则的奇怪图案?
他对着这图案能看这样久,燕枝实在是有些看不明白。
燕枝觉得他恐怕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进入他的世界里,可能压根无法与他沟通。
故而燕枝便说道:“可以试着看看。”
果然,一听到燕枝说她可以试着看看,曳河的目光就变了,他立即高兴起来,说道:“这就好!终于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看看阵法,我叫曳河,因为沉浸在阵法中太久了,所以才显得有些邋遢,几位道友稍等我片刻。”
也许是因为终于觉得有人能够与自己沟通,原本目光显得十分无神的曳河这会儿明显有了许多神采。
他还是不搭理那几个长老,反倒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地走到石屋的内间去了。
见他如此,莫凡长老虽然还是有些不悦,却显然震惊非常。
他道:“曳河已经许久不曾与人这般和颜悦色地说话了,更不曾收拾自己,想必几位是当真叫曳河喜欢。”
燕枝耸耸肩,心中却想,只是他们没有对症下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