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发泄那些情绪,但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汤亚将卷发单手盘在脑后,摘去原本披在肩膀的薄纱披肩,“好久没有打架子鼓,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
边说她边走下楼梯,踏在最后一层台阶时仰头对丁玉微笑。
“你呢?”
并不知道丁玉出门是来酒吧,李墨安抵达目的地,看到身处的环境后阴沉了脸。
再加上酒吧门口大刺刺挂着挑逗性的图案,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意味着的东西。
今夜酒吧的空调就是摆设。
刚推开门李墨安便被热浪差点逼退,硕大的舞池已经没有落脚点,不少人站在桌子上随音乐挥舞双手,唯独吧台上还算空荡。
顺着众人面朝方向望去,李墨安看到站在舞台最高处的青年。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不是在丁玉面前捏造可怜无助的身世,那人目光根本就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无论是电梯里的初见还是小广场刻意制造的偶遇,丁玉对他的存在永远都是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
唯独邀请李墨安住进家里,才是丁玉接纳他的苗头。
青年外套不知道都飞到哪里去了,不过好在短袖与裤子还好好穿在身上,只是李墨安定睛一看察觉丁玉穿的什么裤子,气得差点敲碎了手边的酒瓶。
寻常男生的短裤最短也就到膝盖上方,丁玉这条甚至都露出半条大腿,短袖也被他撩起系在腰间,小巧圆润的肚脐与欢呼亲密接触。皮肤白皙、骨肉匀称,借助钢管下腰时甚至都能看清深深人鱼线。
丁玉的漂亮不在皮肉,而是骨相。
就算有朝一日美人迟暮,他出场就能吸引所有人视线的存在,更不必说现在、此刻、在高台上。
原本长及脖颈的头发尽数扎到脑后,额前碎发遮住他眉眼,唯有晃动间窥见其几分容颜。
手腕勾住钢管,青色血管浮现手背,灯光下照出趋近淡不可闻的蓝。
等分开人流向前,李墨安凑近后才注意到丁玉连鞋都没有穿。
高台不是实心,而是由一整块深蓝玻璃组成,灯光打下来像是片流动的海。丁玉抬脚下蹲时,李墨安甚至都能看见他大腿外侧的红痕。
这是李墨安做的坏事,他每晚的力度很轻,轻到青年都不知道凌晨三点李墨安都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若是平常,这点痕迹压根就没人能看见,可偏偏丁玉今晚穿的短裤。
他能注意到的地方,旁人定能注意到。
高台附近欢呼声暴起,震耳欲聋像是要掀翻整个酒吧,口哨声连绵不绝持续近长达数分钟。
不知道下面在因何事热闹,丁玉收紧手腕起身,微微歪头间露出已经明显是喝了酒的脸庞。
头上发圈在昏暗中极其扎眼,在灯光衬托下打出一圈白光。
只有李墨安知道,那是质地上层的软白玉。
明明先前答应好的,丁玉不会在李墨安不在的场合喝酒,他很少做出承诺,但答应压根不会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