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才走进幽深昏暗的地下室中。
空旷得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洗手池的地下室内,余歌看向四肢被紧锁在床上的青年。
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五官俊秀,四肢修长,骨骼嶙峋地从单薄衣物中透出。
余歌先拿过麻醉,估量着药效,将透明麻醉药缓缓推入他的脖颈。
而后才解开他的四肢,冷静地看着他解决生理问题。
她没有丝毫难为情,目光中只有谨慎戒备。
赵长寄在原着中是一个极其难缠的角色,高的指挥天赋和极其彪悍的身手,让他率领的第九军团如最锋利的宝剑,无往不胜。
他本人对宋静深又忠诚至极,是个无情的任务机器。
她必须盯紧了,不给他半点机会。
背对着余歌,赵长寄安静地解决个人问题,看似沉稳不以为然,实则耳根红得要滴血了。
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盯着,但赵长寄仍然觉得很奇怪。
脊背很奇怪,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又麻又痒,难受。
胸口心跳极快,好似要冲出肋骨,完全平静不下来,难受。
握着火箭炮筒都能稳到极致的手,此时却微微颤,不受控制,难受。
苍白俊秀的青年垂眸,抿唇加快动作,但因注射了麻醉剂,浑身无力,因此动作也不如以往麻利。
现在的他,很弱小。
以前即便是浑身伤口,肠肚破开,鲜血淋漓,也能稳稳站起,无视剧痛,以出色的身手完成任务,但现在——
赵长寄穿戴好衣服,走到洗手池边仔细洗手,然后转身看向余歌。
半个多月了,他见到的人只有余歌。
一开始他也试图逃跑,屡次偷袭,但每次都失败,对他的防备越来越深。
直到现在,只有她来,他才能拥有自由。
无论多么难受、多么饥饿,都只能等她来。
等她来,一切难受痛苦的感觉,都会消失。
余歌朝着床头指了指,赵长寄仍然沉默站着,不愿听从。
“过去!”
余歌沉声命令道。
已经注射了麻醉剂,再不吃饭,没有力气反抗。
赵长寄想到这,抿了抿唇,走过去,坐到床头的地上。
余歌将他的手脚捆起,拿出一份饭,打开,握着塑料勺子,勺起一口,杵到他极薄极苍白的唇上。
黑色塑料勺微微变形,陷入他的唇间,明明是很薄的唇,却有一个饱满的唇珠,抿唇后,唇部微粉,显出一抹春色。
赵长寄垂眼看向那个塑料勺,张开嘴,一口吃掉那勺饭。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喂饭,一个吃饭,安静又和谐,丝毫没察觉此时的举止有多亲密。
落到另一个人的眼中,实在刺眼至极。
余歌喂他吃完饭,边收拾着边问道:“你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赵长寄沉默。
余歌眼中失望流出,流入赵长寄眼中,让他心跳微微慢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是麻醉剂的副作用吗?
赵长寄没说话,余歌却是想清楚了。
过去的一个星期,她已经劝了很多遍了,苦口婆心告诉他,宋静深只是利用他,都没用。
他就像根木头,只安静沉默着不说话,一直一直不说话。
刚开始看都不看她,后来会在余歌突然安静下来时,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