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多出点汗好得快。”
梁怀言叉着腰,弯腰低头,帽檐轻打在她头上,他嘴角挑着笑。
地上本来毫不相干的两只影子,因为这片帽檐连接在一起。
言清婉呆愣的看着他,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帽檐的长度,左右不过五厘米,所有刺眼的阳光陡然消失,眼前只有他愉悦的眉眼。
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看着她笑也不说话,整个人轻快的不可思议。
言清婉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她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毛孔和他眼里的她,那双眼睛里除了她一无所有。
她蓦地想起一句话“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想到这她心跳快了几分,迅速地眨眼睛,偏过头向后退了几步,不再跟他待在同一片帽檐之下,距离太暧昧。
梁怀言看着她的动作,轻微挑眉眨了下眼睛就直起腰。
他还是把帽子投在她头上。
“你干嘛?”她抬头问。
梁怀言抬脚往前走,声音晃晃荡荡的“下个星期三,去看开学典礼吧。”
“’啊?”她疑惑“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我找晒?”
“学生代表讲话的是我,就当因为我去好不好?”他忽然背过身直勾勾地和她对视。
言清婉伸手在自己面前打了打,抱怨“今天太阳真大。”
随后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几个医用胶带,避开他晶亮的眼神。
今天太阳真大,晒得她心跳都上来了,晒得她精神不太正常,也可能是药物的作用。
梁怀言背过身,手插在裤兜里,抿唇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言清婉看着他的背影追上他侧头问“那很重要吗?”
他点头“台下没我认识的人,我紧张就讲不好,问宋居声他们,都说不来,我希望你能来。”
她思忖了一会,犹豫道“那我去吧,不过等你讲完了我就走啊,那种会很无聊。”
梁怀言依旧低着头轻轻点应声,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太开心。
“你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他揉了揉鼻子,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
“你说啊。”
“我真的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才来麻烦你的,你能不能给我送花,因为送花要拥抱我对陌生人有莫名的洁癖,校方说我可以自己找,但是一定要女孩,我只有你一个女性朋友。”
他说得瓮声瓮气的,要多不好意思就有多不好意思。
言清婉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把他的不对劲归结于不好意思。
她爽快答应“多大点事,送花而已又不是送命,有什么麻烦的。”
梁怀言狭长的眼睛里一抹短促的笑意滑过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