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顾瑾之微笑着,缓缓低语:“所以,小弟,你要不要试试看,真把我给杀了?”
顾黎川抱着简灵的手,青筋毕露。
他像个卡了壳的机器人,一格一格扭回头,不过短短几十秒,已经满眼遍布血丝。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他从牙缝里,痛苦的挤出几个字。
顾瑾之耸耸肩膀,姿态放松地换了个姿势,双手插在睡袍兜里。
他答非所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可惜还不够快。”
“你知道吗?她刚才一直在等你赶来救她,她说她爱你,她越说,我就越兴奋,原来爱一个人不爱自己的人,看着她在我身上矛盾挣扎,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住嘴!”身旁有位雇佣兵都看不下去了,狠狠一拳打在顾瑾之脸上。
所有人都能听到,一声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顾瑾之后退几步,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快说,你给她下的是什么药!”雇佣兵恶狠狠揪着他的衣领。
顾瑾之抬起眼,一动不动,只是视线从面前的男人转到顾黎川面上。
他厉声吩咐:“顾黎川,如果你还不想简灵死,就按照我说的地点,把她送过去。”
两人遥遥对视。
空气中的尘埃都凝结定格。
“走。”顾黎川转身回车,终究还是为了简灵,暂且留下顾瑾之一命。
顾瑾之指引的地点是某家看起来就不太正规的私人诊所。
医生明显跟顾瑾之认识,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顶着一头鸡窝头骂骂咧咧,出门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面上闪过些许惊愕,再看到顾黎川怀中女人,立刻了然。
“早就跟你说过,这药的药效很猛,让你少放点,你就是不听,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吧。”他冷哼一声,指挥顾黎川把人放在病床上。
医生转身招呼小护士准备用具,回过头,瞥了顾黎川和顾瑾之一眼,不耐烦道:“还杵在这儿干什么?都出去。”
“你要做什么?”顾黎川盯着医生。
医生没好气道:“你来医院做什么?当然是救人啊!”
“要多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简灵,顾黎川恨不得跟她缝在一起,生怕一转眼,人又不见了。
“没多久。”医生戴上医用手套,皮笑肉不笑的说,“但是你再磨蹭,人也许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抬出去了。”
顾黎川咬牙,强迫自己一点一点松开抓着简灵的手,转身退出手术室。
身后,顾瑾之屈膝靠在墙上,看着他关上手术室门。
缝隙里,病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
就像死了一样。
但顾瑾之却已经不再担心。
这医生他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虽然没什么医德,医术却很了得。
更何况,顾黎川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给简灵下的迷药,就算份量超了,也不会超过太多。
不可能致命的伤,医生说有救,那就多半没什么大事。
昏暗的走廊灯光惨败凄冷。
仿佛有什么就像室内耀眼明亮的光线,被随之无情关在门后。
顾瑾之点燃一根烟,星星点点火光,在他眼中倒影出熊熊烈焰。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聊了聊有关简灵,还有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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