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来吃。吃完就回到凤凰木上,梳毛,梳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但小小一团鸟,骂人却很大声,还会趁我不在时,把新买的彩纸全部咬烂,留下一堆鸟丫子痕迹。
我站在一旁看,念安问我为什麽傻笑。
“晏大夫,这都乱成一团了你还笑,是不是被小鸟气疯了?”
我还没有疯。
我喜欢看见她在我生活里留下的痕迹,让我觉得这一切不假。
但我也发觉,她变成这样,的确是不对劲。念安说,是因为小鸟发情了。
我愣了愣。
我不知晓神鸟也会发情。
那该怎麽办?
她也在忍受吗?
那日,柳娘子来寻我,说起柳家郎君的病情,我见她哭泣,认真安抚了几句。
小鸟团子忽然飞过来,砰砰敲窗,尾巴上的彩纸掉了几条,啾得格外大声。
她好像很不满。
念安过来,大声说她发情了,她一反常态,忽然忘记扇翅膀,掉下去了。
我心一紧,忙叫念安去寻,可是没寻到。
她没有回到凤凰木上,她不见了。
翌日一早,念安在小碟子上发现她生下两枚拇指大的蛋。
是没受过精的白蛋。
她大约是羞愤不已,再度消失,可夜晚,我睡得不安稳时,却在梦中窥见了她的身影。
她如魅影,与我交缠,我在梦中含着她的唇瓣,喟叹赐予我的美梦,直到她将我咬疼了,我才猛然清醒过来。
——不是梦!
她双眸迷离,香汗淋漓,喊我的名字。
我心尖发颤,几乎不能呼吸。
她记起我了吗?
她想我吗?
像我想她那样吗?
——不,没有。
她面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并无意识。
她只是在渴求慰藉。
……
我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交合,试图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安睡,她把被子踢开,缠着我,埋怨,哭诉,撒娇。
她唤我的名字,让我看她。
我浑身战栗,用残存的理智为她纾解。
她绞着我,那样难舍难分,我的意识在她的柔软中沉沉浮浮,最後要了水,将她擦拭干净。
我没有留下我的痕迹。
就当是一场梦,一夜迷情。
反正……
倘若她神志清醒,定然会像白日那样离我远去。
可是知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回来时,她还在我的医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