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期待她会和我说些什麽,她却兴高采烈地要我做她的哥哥。
我的心如坠冰窟,恨不得叫她看看,她昨夜缠着我的画面。
“都说送佛送到西,哥哥只当好人做到底吧。”她含笑对我说,“日後,等我离开,定会记得好哥哥的恩情的。一路走来,有人帮了我,我都没有忘记过他们的恩情。”
没忘?
难道……每当她出现这种情况,都会有一个男人,安抚她吗?
那些好哥哥会吻她吗?会抱她吗?
会碰她吗?
我嫉妒得发疯,拼尽全力镇定着,直到她说只有我才停息疯狂的想法。
如果当哥哥,她是不是能停留地久一点?
她不是常人,只当她的哥哥,也很不一样。
可这个想法无法说服我自己。
白日里,我和自己赌气,也和她赌气,离她远远的。
当然,我也害怕自己碰见她,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毕竟和她在一起,我总是会违背我的想法。
她倒好,叫哥哥叫得风生水起,给我立一堆规矩,自己却没半分规矩,平日里想着法子靠近我,勾我的手,摸我的脸,我一沉下脸,她反而叉着腰要生气。
“晏哥哥讨厌我吗?”
怎麽会呢?
……我拿她没办法。
我那麽想她,无法无动于衷。
夜里,我抱着她,帮她纾解,让她快乐,觉得自己对她多少有些用处。
我喜欢她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刻。她睡得沉而安心,留有机会让我幻想她是爱我的。
在天将明前,我会依依不舍地将她抱回她的床上,吻吻她的脸颊。
我以为我会知足,可是没有。
人永远不会知足,而是会在现有的基础上不断膨胀欲望。
我开始想要她回应我,想要她的驻足,不想要她离开我去救人——不论那个男人是谁!
表面上的不在乎终于在日复一日中如冰裂纹,再也无法维持。我听见她说起那个人的好,知晓自己永远也没能力做到,却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劝说自己让她离开,另寻所爱。
我要她在这里。
我要她爱我。
我要她只爱我。
不论她有多少个好哥哥,不论她爱着谁,她夜晚都在我的怀中,抵死缠绵。
她将我压倒,气呼呼地问我脖颈上的咬痕,我只是问她,问她要不要和我试试。
她那麽生气,给了我两巴掌。
……也好,她给我的,我都受着。
只是晚上,我忍不住在她耳边控诉,希望她来爱我。
若她知道夜晚缠着的人是我呢?
会不会不一样?
她会生气吗?
若气到离开,也好。记住我的不齿,也好。
我的理智早已被压缩到只剩下一层薄纸,她的每个字,每个动作,每句叹息都可以刺破。
她享有刺痛我的权力,将我搓圆揉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从未给其他任何人这样的权力。可就算她将我扎得遍体鳞伤,她仍旧是神明给予我的恩赐,我的欲念,我生命之外的生命。
她让我觉得,我真真切切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