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萧宁的命,这不可能。
所以,削骨塑型,调动亲信,直捣黄龙一系列事情他干起来顺畅得很。
无需和任何人商量就可以敲定。他愿意为了萧宁干任何事。
她知情的话必定会阻止自己,要不说这是萧宁的死局呢。
黄昏晓,天地不分,金桂落地。
做兄长的,合该是妹妹的後盾。
局势不利,那就反了!他带她走。
眼眸似寒冰,但抵不住漂亮,与其他所有殊色相比都明亮。
赵子恒心里异样,“新人?”
怎麽他没见过。
“嗯,刚掉来的,补长风的缺。”
完美无缺,天衣无缝。
这两天一直如此顺利,赵子恒下意识觉得不该这样。
如果真和陆昭熙有点什麽,就不该这麽平淡。
对方表现得太冷静了。
要麽是他冷情,要麽是爱得深沉。
两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蹊跷之处不止于此,怀疑之心渐起,遏制不住。
“大人,追人的话不该给足对方面子吗?您现在在做什麽?”
赵子恒看了压低声音的褚清一眼,没答话。
骨相优越的手青筋突显,把局面扳回来,和萧陵相持不下。
银锭赌注又移了移,变换阵营。
“哎?大人们都在隐藏实力?”
“论心机还得是……”
天色开始变得明澄,暗了几个度,离喜轿经过丶萧陵证婚的时间所剩无多。
礼炮与喧闹声由远及近,自家妹妹要杀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萧陵脊背有点凉飕飕的,本想快速结束战斗,奈何一名书吏模样的有事要秉。
身为武将,他耐心不多,有时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都说了今日舍妹与陆大人新婚,所有事项推後,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就把它搁置宰相府书桌右上角!
不假思索的无缝衔接,“记得拿砚台压住。”
说到具体位置时语气极不耐烦,搁平日里算是动怒了,但後一句又放轻了些许,颇有点拿他们没办法丶温柔的意味。
萧陵松了松五指,缓解相持的干涩,骨节嘎嘎作响,带着血色和杀戮的眼睛开始释放出压迫感。
战场上,一个眼神有时便足矣让对手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力量充盈在四肢百骸,只消下一瞬便可如猛禽抓住猎物般,结束这一局。
赢一个文官还是蛮简单的。
这句话没在脑海里转完一圈,自己的衣袖处微动,分点神来看只见书吏模样打扮的人丝毫不惧自己的阴晴不定,神情冷静吐字,
“大人原话——‘我掐死你!’”
她身边的人尽职尽责,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俏。
好吧好吧。
压注的人看到他们的萧大人胸有成竹,不费吹灰之力碾压对手的姿态,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
所有的眼睛都发亮盯着紧扣住的两只手,而其中一人就要赢了。
而那个人,就是他们的……?
万衆瞩目中那个被寄予希望的手前倾後倾晃了晃,然後以极快的速度,被压制下去,手背触及桌沿——输了。
输得也太刻意了吧!
接下来衆人的目光齐齐移向赵子恒,期待他为大家定一下心。
认真比一次还是三局两胜制什麽的。
“看我干什麽?”
被寄予希望的赵子恒神色厌厌,撒手不管。
当啷当啷,是银锭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