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为了口脂?
左右无事,舒浅让人去牵了马车,想着走一趟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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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晗这段时间一直被兄长拘着,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宴席,身边总会跟着人,想要见的人没见到,那股子执拗劲上来就别提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脱身,得知这间铺子是舒浅産业,直接找上了门。
至于为什麽不直接去统领府?
那当然是因为,若这件事让她兄长知道了,观兄长这段时日的行事,定是非要罚她不可。
何况,她想做的事也不方便直接在表哥的府邸内,那是不给表哥面子。
她顶着一股气坐在大堂,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她们一行人非同一般,总是要打量两眼,烦得不行。
若是在宫内,她都能治这些人一个不敬之罪,现在只能强忍着。
宫女眼见着公主越来越不耐烦的情绪,忍不住小声询问是否需要进内堂,姬越晗直接拒绝了。
当时那情形,说出口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姬越晗还偏就不愿意进去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打算哄她走?
这样的伎俩她看的多了,宫内各式手段不知高明多少,管事的那点小心思简直不够看。
店铺内新辟了柜台,摆放着瓷盒与玉盒装的口脂。管事无师自通,这两样款式的口脂都有着木盒所没有独特的口脂颜色,仿佛借此分成了不同类别,价格上自然跟着高上许多。
这麽一来,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都愿意来买了。
从前他们自持身份,虽喜爱新奇的颜色,爱不释手,却不愿落了身份,与市井小民用同一款的口脂,平白落了笑话。
只是铺子位置到底不好,来的多是跑腿的下仆丫鬟,店内不免鱼龙混杂。
干等着枯燥,姬越晗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忍不住看起店内的商品。
店内物品种类实则不多,只口脂丶手润手霜,以及名为肥皂的物品这三样。偏每一种均有不同的颜色香气与样式,看得她都忍不住想要买一点回去把玩了。
一个多时辰後,管事终于t出现,请姬越晗去後堂,“这位姑娘,我家夫人已经到了,正在厢房候着。”
姬越晗收回目光,娇气地轻哼一声,“带路。”
铺子不大,後头待客的地方颇有些简陋。姬越晗扫视一眼,略有些嫌弃,但她志不在此,将将忍下了。
厢房内开了窗,光线透亮,坐在榻前的女人穿着并不华贵,甚至可以说朴素。长发梳成了妇人的发髻,钗饰寥寥,又有种恰到好处的柔美。
见到来人,一双如水秋眸杳杳望来。乌发雪肤,浓密的睫毛添补了妆容的不足,精致的眉目鲜明隽美。
姬越晗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一眼,自顾在另一边坐下,目光挑剔,“你就是那位舒四小姐?”
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无礼,雪云张口欲言,想到府内近段时间的教导,眼见着舒浅没有反应,到底是按捺下来。
舒浅没有因她的态度气恼,反而笑了笑,让上了茶,“这位姑娘,想要见我是有什麽要事吗?”
“见你能是什麽要事?”她似乎颇为这句话不屑,目中有探究与一丝微不可察的好奇,神色轻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长得什麽样。”
姬越晗语气不明,隐有复杂,“模样倒是不错,难怪表哥舍不得你了。”
表哥?
舒浅心中微动。
谢晏安和她简单讲过京中的关系,能称得上他表哥的,只有宫中那几位。
那麽眼前这人……?
舒浅轻轻擡了下眼,“公主?”
“哼,”姬越晗闻言傲慢道,“既然知道是本宫,怎麽不见你行礼?便是庶出,也该懂些规矩吧。”
舒浅并不与她争论这些,乖顺起身行了礼,倒惹得姬越晗一时无言,有些憋屈了。
她虽骄横,却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姬越晗心中憋了口气,不管是谢晏安不愿意娶她,还是这些日子被兄长限制困在宫中。
她没有开口让舒浅继续坐下,这似乎让她好受了些,姿容惬意端起茶喝了一口。
才微擡了下巴,挑剔道,“你是长得不错,可以表哥的身份,多的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愿意主动嫁他。他娶你是迫不得已,若你识趣,合该明白你和他之间的差距。”
舒浅像是没有脾气,淡淡问,“公主以为如何?”
姬越晗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和表哥合离了,表哥想要什麽样的妻子找不到,你不过一介庶女,哪里能与他这般的男子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