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碰她的脸,嗓音是特有的沙哑磁性,“你睡。”
舒浅沉默。
这让她怎麽睡得着。
。
再过两日便是亚岁,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冬至。
当日京中有吃饺子的习惯,府中提前备了起来,询问舒浅应用什麽馅料。
交代完,刚从小厨房出来,眼尾忽扫过一片飘落的白。
雪云惊喜道,“夫人,下雪了。”
舒浅擡头看了看天色,披着斗篷在廊下站了会。
见风雪渐大,遣了人问统领出门可坐了马车。
统领府的车架宽敞高大,便是街区宽敞,赶上上值的时辰,仍多有不便。若非风雪雨天,他是习惯了骑马的。
门房那边回谢晏安今日仍是骑了马,舒浅便让车夫晚些赶车过去接人。
下雪天不冷,她坐在窗前看了会雪,抱着手炉看账册。
天色灰沉,屋内点了灯笼,她擡头望向窗外,正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院门进入,撑着伞往里走。
是谢晏安回来了。
舒浅起身迎过去,那人收了伞,快走几步,按着她回了屋。
谢晏安,“今日直接在屋内用膳罢。”
舒浅轻轻点了下头,没多问,“好。”
他身上落了雪,摘下狐裘,自有小丫头取走清理。鞋袜倒是没有湿,沾了一身寒气,舒浅让搬个炭盆来,暖一暖身。
谢晏安望了下天色,“不知明日可会积雪。”
她知他不会平白无故如此言语,问了句,“怎麽了?”
谢晏安,“城外的河道尚未疏通,若是堵上了,得耽搁几日的工期。”
冬日天冷下来,极少进行户外作业,过冬前一应事宜需得提前备好。
舒浅跟着望了眼天色,“该是下不大的。”
多思无益,两人用过晚膳,谢晏安喊了人去前头的书房,不知商量什麽去了。
待重新回屋,他看到的便是舒浅垂眸坐在灯下的身影。
暖黄的烛光落在她脸上,多了两分朦胧的美感,长发披散在身後,柔顺的发不t经意落在身前,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平和柔婉。
谢晏安不由放轻了脚步,没有作声。
舒浅眼底落入那双皂靴,方擡起头。
他在她身侧坐下,声音跟着柔软下来,“在做什麽?”
舒浅放下手中的东西,“库房制衣的碎布,我瞧着能做些什麽。”
谢晏安笑了下,“如此俭省做什麽,自赏了丫头们便是。”
舒浅不由沉思,怀疑自己是不是间接剥夺了府中下人们的福利。
谢晏安伸手取过她腿上的篓筐,随手放在案几上,偏头亲过去。
舒浅正思索着,措不及防迎上一个吻。
柔软轻缓,她推拒的手不由改放在了他肩上,温顺地闭上眼。
窗外无风,细微的落雪声隐约可闻。她舒展开身体,只觉身上的人今日格外地温柔,反更难耐些。
待一切平息,外头的雪也停了。
屋外送来了热水,舒浅推拒了他帮忙的手,背过身简单擦洗过,重新躺进被中。
希望明日能是一个温暖的晴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