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队伍中流鼻血的人不少,见怪不怪了。
干巴巴的东西没有水和着吃起来艰难,李寡妇是传统的古代妇人,就指着这个儿子了,自然心疼。
等于若秋洗完衣服,李寡妇那边已经吃完了。
她没有争抢,让李寡妇先给儿子洗洗,她可以帮着看行李。
村里人一个冬天可能都不一定洗一个澡,李寡妇在这上面不急,让于若秋先把自己洗了,她帮着看门。
于若秋推了一次,见她是真这麽想的,应了下来。
她包袱里的衣服虽然破,但也是干净的衣服。洗完头,第一遍水已经黑得不能看了,直洗了三遍才勉强干净。
现在虽然不缺水,但她没奢侈着随便用。毕竟她是外人,村里人用着就用着了,她若用的多肯定会有人有意见。
水不缺,但大家都等着洗洗刷刷,打水的速度都赶不上用的。
她把头发洗干净,先用布包起来,然後给自己身上明显的污垢清洗一遍,洗下来的水同样发黑。
没有耽搁太久,她将就着洗了洗,差不多就擦干了。她屋子里有湿巾,时不时清理一次,感觉上不是很难受。
李寡妇说是帮她看门,却不是什麽都不干,在一边洗以前换下来的脏衣服。
不是熟悉的人,于若秋心中总有些不安,擦洗的时候都注意挡着点,没有完全放任。
确认自己收拾妥当了,她说了一声,撩开布帘,先去看冬冬。
李寡妇的儿子叫宋石,小名石头,在一旁帮忙看着,不让冬冬爬出于若秋铺着布的范围,冬冬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白洗。
于若秋于是放了心,看向李寡妇,笑了笑,“嫂子,我好了。”
李寡妇年纪瞧着不大,约莫不过三十,于若秋可叫不出那句婶子。
李寡妇看着她,却是呆了呆。
于若秋出现的时候脏兮兮,脸上的污渍将脸挡了个干净。如今洗干净了,竟有一张格外精致的脸,这可比村里的女人好看多了。
她一时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哦,那你把衣服洗了吧。”
存着的水用的差不多,村长有组织人打水,但用水需要自己去担。之前于若秋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打的水,但她用着李寡妇的东西,提出帮忙。
李寡妇看着她包着头发的布巾,衣服严严实实,不出格,却怎麽瞧都让人感觉不自在,摆摆手,“你先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别让那些赖皮瞧了去。”
李寡妇一个人生活,村里有好人,自然也有破皮无赖,刚开始时不时调戏逗弄她。後来她撒了泼,这些人才收敛了些。
于若秋若是这麽走出去,定是吃不得好。
李寡妇自认不是多善良的人,但也不会眼看着同境地的苦命女人多添波折。
于若秋听着她的话不太理解,可她早提醒过自己,便也笑着应了,“那嫂子,我帮你看着石头。”
“好。”
李寡妇做事爽利,打水比于若秋快多了。
洗澡的水很脏,但衣服更脏,于若秋没舍得倒掉,先过了遍水。
人多眼杂,她洗自己的衣服的时候没用洗衣液,只过水洗干净了,晾在树干上。李寡妇洗澡时,她便拆了头发,晾干。
天热日头足,刚洗过的身体又开始冒汗,尤其这头发又多又长,发间湿漉漉的。
自然,干的也快。
确认头发完全干了,她照着原主记忆中的模样,将头发简单挽起来,重新用布巾包起来。,就是头发挽的歪歪扭扭,也没人能看见了。
两人的速度还算是快的,那些一大家子人的,洗下来的衣服都有好几盆,水都是洗到黑的不能再黑才倒掉。
冬冬的衣服这会也晒干了,于若秋拆开简单包成的布,给她换上洗干净的衣服。
洗干净的小孩还是瘦,但瞧着白白嫩嫩,讨喜许多。
李寡妇要打水洗衣服,于若秋没离开,继续帮她看着石头。
石头年纪不小,按理不会跑丢,可今时不同往日,李寡妇总要多看顾些。她可看到过不少孩子被偷的,只是一个留神没看住,就让人摸了去,只能坐在路边哭。
石头可是她的命根子。
于若秋用绑带重新将冬冬的头发扎起来,包在头上,看上去感觉会清爽些。
看着李寡妇利落的动作,她不由冒出一个念头。
能不能让李寡妇帮忙带水?
她能帮着推车,方便的话还能把冬冬放她车上,虽然会累一些,但能多带水怎麽都是好的。
可她心中仍有不少顾虑,她与李寡妇相交不过两日,李寡妇愿意帮忙,也有看在她给的盐的份上,日久天长,李寡妇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善吗?
这种时候,于若秋对人性理智地保持了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