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娘上下打量一眼,说,“我是她娘,什麽事你跟我说都成。”
何愈微窘,匆匆离开,看得两人一阵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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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若秋不是没提过用方子换分户,于家老娘一阵心动,可一想,女儿嫁出去这些东西也都是她家的,做什麽要换?
还能多得一份聘礼,无本的买卖,硬是不松口。
于若秋说她得带着夫家的孩子,这麽跟他们住一起不好,不如分开,方子也能给他们。
于老娘就问,“孩子呢?”
“怕碍着你们眼,托人照顾了。”于若秋道。
于老娘嘀咕,“别不是又要花银子。”
于老娘,“那男人都死了,你还带着前头那个孩子做什麽,赶紧找人家送出去,往後也好找人家。”
于若秋便垂下眼,“他将方子交给我前,让我发誓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我不能不答应。”
装可怜对于家老两口没用,于若秋也不是为了这个。
总之这事就这麽没成。
之後于若秋时不时上一趟临城,只一次没从铺子边过。有时搭的宋云淮的车,有时自己赶车。
豆坊开起来後,宋云淮用车的频率高了许多,多是两人一道。
这日正碰上一个瞧着眼熟的食客,上前来打招呼,说听闻了一些她的事,如何云云。
于若秋莫名,又不好直截了当赶人。
做过人家的生意,和气生财。
那人又道,“……本不该如此草率,与礼不合,只没有于老板的消息,今日冒昧当一回拦路人。”
何愈说着,略带上几分赧然与情意,“在下仰慕于老板已久,若于老板不嫌弃,改日请了媒人上门……”
于若秋越听越不对,直接打断他,“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
这人从前是她摊上的食客,店铺开业後她不整日待在店中,见得少了,但有印象。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麽突然过来说这些话,甚至不知道这人叫什麽。
于若秋本就没有成亲的打算,更别说透露过这个意思了,一脑门问号。
她话问得直白,何愈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欲言又止,最终倒是没说什麽,只赧然道,“家中妻子乃父母之命,某自是爱重于老板更甚……”
于若秋没等他说完,说了一句话,“所以你是打算休了自己的妻子来娶我?”
何愈错愕,看着于若秋清明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某想聘于老板为良妾。”
寻常人家不轻易休妻,便是那男人不喜欢了,也就是纳个妾室,对妻子的体面仍在。
于若秋听明白了,这是来纳妾的。
有点想笑。
“抱歉,我没有嫁人的打算,”她微笑,“更别说妾了,这位……还是请回吧。”
何愈着急了,“于老板,某的心意……”
于若秋实在听不下去,故意拿他的话激他,“你也说是与礼不合了,怎麽还跟我在街头上说这些,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没觉得羞辱什麽的,就是感觉挺不可思议。
不过她的话夸张了,这处地界却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只是清静点的巷子,但也不是没人经过。
何愈心中自是羞愧,擡头想要开口,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当即顿住,匆匆告了个别离开。
于若秋擡头看过去,发现是宋云淮过来了。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什麽。
她心里嘀咕,面上却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大大方方走过去,问,“现在回去?”
宋云淮却下了车,看着她道,“他说的不算错,嫁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是说她准备摆脱那对爹娘。
于若秋只当他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笑笑,“怎麽?你也觉得我嫁给他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宋云淮移开眼,又强迫自己将视线转了回来,说道,“你可以嫁我。”
于若秋:?
今日这是走了什麽桃花运吗?一个两个说要来娶她。
她擡头瞧瞧宋云淮那张脸,不像是对她有意的模样。
不对,她压根没打算嫁人,有没有意有个什麽关系。
不由开了个玩笑,“怎麽,你也打算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