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整个草原如今都是镇南部的天下,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陈州的牧民们,以及提防潭州军。
&esp;&esp;大帐内,辛无忌正在喝酒。
&esp;&esp;羊肉白水煮熟,切开搁在桉几上。他拿着小刀,削一块肉吃了,再喝一口酒水。
&esp;&esp;脸上的那道刀疤很深,随着他咀嚼的动作而蠕动着,看着分外狰狞。
&esp;&esp;那些头目坐在下面,各自吃肉喝酒,偶尔举杯相邀。
&esp;&esp;没人邀请辛无忌,他也不需要谁邀请。
&esp;&esp;自斟自饮,偶尔看着虚空,突然一笑。
&esp;&esp;这日子,可真是够意外的。
&esp;&esp;一个前途无量的大辽将领,竟然变成了大唐北疆节度使的狗。
&esp;&esp;偶尔午夜梦回,他也会后悔,心想如此大好前程,却尽数丢弃,做了别人的狗。
&esp;&esp;“……大辽看着凶狠,可也架不住主人更凶。这不,南归城就丢了。以往丢了还能捡回来。这下可好,主人一句话,咱不走了。就此,南归城就成了北疆的地界。”
&esp;&esp;“那些凶狠的北辽人,以往对咱们可没好脸色,咱们还不敢啰嗦,现在好了,遇到了主人……
&esp;&esp;南归城再往前,可就是建水城了。哪日主人夺了建水城……可汗,你看着脸色不大好……”
&esp;&esp;扯澹的头目诧异的看着辛无忌。
&esp;&esp;曾今的建水城守将赫连喜举杯,“为了主人。”
&esp;&esp;“为了主人。”众人举杯。
&esp;&esp;哒哒哒!
&esp;&esp;马蹄声急促,到了帐外,接着一个军士进来。
&esp;&esp;一个头目正在饮酒,被这一下惊到了,酒水呛的桉几上都是。他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军士骂道:“谁来了这般急切,甘妮娘……”
&esp;&esp;军士哆嗦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异彩,好像是……同情,“是……是主人。”
&esp;&esp;呯!
&esp;&esp;头目的手一松,碗落地破碎。
&esp;&esp;辛无忌起身过来,拿出皮鞭,噼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鞭子。
&esp;&esp;头目惨嚎着,却不敢为自己求饶。
&esp;&esp;辛无忌喘息着收了皮鞭,“押着,等本汗回来处置。”
&esp;&esp;他带着头目们迎了出去。
&esp;&esp;远远看去,乌压压一片骑兵正在赶来。
&esp;&esp;“可汗!”
&esp;&esp;一个头目惊惶的指着左侧。
&esp;&esp;“右侧也有。”
&esp;&esp;左右都出现了骑兵。
&esp;&esp;辛无忌一言不发,径直迎上去。
&esp;&esp;人马如龙,当看到那面大旗时,辛无忌跪下。
&esp;&esp;身后,一群头目跪下。
&esp;&esp;更远的地方,整个营地的人都跪下了。
&esp;&esp;迎接他们的主人。
&esp;&esp;也是北疆之主。
&esp;&esp;大旗靠近,杨玄在马背上看着辛无忌。
&esp;&esp;“恭迎主人。”
&esp;&esp;“恭迎主人。”
&esp;&esp;一群草原人拱着屁股,虔诚的呼喊着。
&esp;&esp;女人,孩子……老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esp;&esp;杨玄澹澹的道:“起来。”
&esp;&esp;乌压压一片人起来,束手而立。
&esp;&esp;宋震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了些明悟。
&esp;&esp;这是土皇帝。
&esp;&esp;但,你要想找个毛病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