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问了韩纪,“镇南部这些年对北疆何用?”
&esp;&esp;韩纪指着草原,“整个北疆的肉食,除去自行养的豕之外,大多来自于此。
&esp;&esp;郎君说,这片草原是我北疆的强壮之基。就算是赫连春倾国之力来争夺,也得打回去。
&esp;&esp;而为北疆看守这片草原的便是镇南部。”
&esp;&esp;“明白了。”
&esp;&esp;宋震告诉自己,子泰是迫不得已!
&esp;&esp;长安啊!
&esp;&esp;那群蠢货宁可把最好的东西给并无强敌的南疆,却坐视北疆和凶狠的北辽人抢夺牧场。
&esp;&esp;杨玄被迎进了大帐内。
&esp;&esp;镇南部最美的处子被急匆匆洗刷干净送了来,由她们伺候主人用饭。
&esp;&esp;羊肉,美酒。
&esp;&esp;身边是草原处子,这样的境遇并未让杨玄飘飘然。
&esp;&esp;他看着那些头领,说道:“我来,看到了这片草原生机勃勃,看到了安居乐业,也看到了,久违的欢乐。”
&esp;&esp;韩纪看了宋震一眼,心想听到这等近乎于土皇帝的话,宋震会怎么想?
&esp;&esp;宋震在吃着羊肉。
&esp;&esp;很美味。
&esp;&esp;他发现那些头领都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东西,微微低头聆听。
&esp;&esp;恭谨的……让他想到了长安大朝会站在最前排的臣子。
&esp;&esp;每年元日时,长安会举行一次大朝会,参加的官员多的吓人。
&esp;&esp;当皇帝出场时,群臣和外藩使者行礼,有人说,这便是中原帝王的高光时刻。
&esp;&esp;每个人都在低头。
&esp;&esp;那一刻,帝王便是神灵。
&esp;&esp;可此刻看着杨玄,宋震觉得,大朝会,有些形式主义。
&esp;&esp;杨玄就坐在那里,两侧是貌美处子。他一手拿着小刀,随意的切着肉,从容的说着话,看着,没有任何异常。
&esp;&esp;可再看看那些头领。
&esp;&esp;低着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身侧。
&esp;&esp;大朝会看似恢弘威严,可私底下官员们该干嘛干嘛,只要动作不大,声音不大,谁管你?
&esp;&esp;可此刻,无人监督,这些头领却自发的恭谨。
&esp;&esp;彷佛,自己面对的是真正的神灵。
&esp;&esp;“我希望这份安居乐业能延续下去,可有的人,有的势力却不肯。他们喜欢兴风作浪,他们见不得人间太平。故而,他们在虎视眈眈。”
&esp;&esp;宋震吃了一块羊肉,看似平静,实则是在仔细聆听着。
&esp;&esp;杨玄的话,将会决定这片草原未来的命运。
&esp;&esp;“面对这等穷凶极恶的势力,我们该怎么办?”
&esp;&esp;杨玄放下小刀子,轻轻拍了一下桉几,宋震发现,那些头领浑身一震。
&esp;&esp;彷佛神灵轻哼了一声。
&esp;&esp;“他敢龇牙,那么,我们就打断他的獠牙。他敢伸手,那么,我们就砍断他的手……”
&esp;&esp;杨玄拿起小刀,继续吃。
&esp;&esp;那些头领也放松了下来。
&esp;&esp;就这?
&esp;&esp;宋震觉得这个训话更像是敲打。
&esp;&esp;吃完饭。
&esp;&esp;宋震觉得闷,就出去走走。
&esp;&esp;他看到那些头领聚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esp;&esp;就悄然靠近。
&esp;&esp;“主人要出兵了。”
&esp;&esp;“是已经出兵了。”
&esp;&esp;“主人方才说了,要敲断潭州的獠牙,砍断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