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初那两个本地商人见到了盐井,也只是唏嘘一番,说什么弄出来还得提炼,价钱比朝中发卖的还贵,这生意没法做。
&esp;&esp;杨玄说道:“做点小买卖。”
&esp;&esp;这些人绝对是故意来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他们老早就看中了道观后面的盐井。
&esp;&esp;豪商……桑州豪商!
&esp;&esp;静松脱口而出,“你乃桑州豪商!”
&esp;&esp;青云观在六里外
&esp;&esp;有一片贫瘠的田地,多年来一直自己耕作,外加不要钱的盐井,完全是自给自足。
&esp;&esp;日子能自给自足,对外界的好奇就自然少了,每日念诵经文,修炼……渐渐的,人的欲望也降低了……
&esp;&esp;静松此生离开肃县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信众中却不乏有见识的善人,每次来都会和他说说话,说一番外面的世界。
&esp;&esp;那两位捐资的善人提及桑州豪商时,掩饰不住的羡慕,说那几个豪商生意做的如何大,日子如何,关系网如何……
&esp;&esp;此刻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静松觉得,气质还行,而且有钱。可一旦这里变成了工地,道人们的清静日子就没了。
&esp;&esp;云秀说道:“师父不是认识州廨的陈主事吗?”
&esp;&esp;咳咳!
&esp;&esp;静松想到了那位陈主事……也就是上次他去州城办事儿的时候见过一面,陈主事随口道:“好好做。”
&esp;&esp;“陈主事颇为威严。”静松扯起虎皮,“善人,还请别处去寻盐井吧!“
&esp;&esp;“陈主事?”杨玄看了一眼赫连燕。
&esp;&esp;赫连燕摇头,静松见了心中一喜,觉得定然是惧怕了。
&esp;&esp;哒哒哒!
&esp;&esp;外面传来了马蹄声,接着人声鼎沸。
&esp;&esp;“你等为何拦路?”有人喝道。
&esp;&esp;“下马!”
&esp;&esp;“此乃桑州,你等好大的胆子!”
&esp;&esp;“再不下马,射杀了!”
&esp;&esp;“住手,都退后!”
&esp;&esp;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沉默了一阵。
&esp;&esp;“好了。”外面有人说道。
&esp;&esp;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esp;&esp;他目光转动,在众人中扫过,最后停留在杨玄身上。
&esp;&esp;行礼。静松吓了一跳,赶紧避开。
&esp;&esp;男子恭谨的道:“见过国公。”
&esp;&esp;轰隆!
&esp;&esp;静松只觉得脑门那里炸了。
&esp;&esp;“国公……”
&esp;&esp;他看了一眼杨玄。
&esp;&esp;杨玄蹙眉,“你是……”
&esp;&esp;男子说道:“下官桑州别驾肖览。听闻国公在此游玩,使君本想亲至作陪,却恰逢有要事脱不开身,便令下官来国公身边听令。”
&esp;&esp;按理,桑州不属于北疆管辖,肖览恭谨些就完事了。
&esp;&esp;可架不住眼前这位秦国公名声太大,只需想到他在北方的赫赫战功,肖览心中就警钟长鸣。
&esp;&esp;善者不来啊!
&esp;&esp;这位国公来肃县,定然有大事。
&esp;&esp;“别驾?”静松悚然而惊,“你……”,他指着杨玄,一种绝望袭来,“祖师爷,道观保不住了。”
&esp;&esp;杨玄叹道:“只是换个地方罢了。”
&esp;&esp;静松嚎哭,“多年的基业啊!就这么废在了贫道手中,贫道对不住祖师爷,贫道死了算逑……”
&esp;&esp;他一头就往边上柱子撞去。
&esp;&esp;一边跑,一边看杨玄。
&esp;&esp;能被肖览称为国公的,唯有北疆那位豪横的秦国公。
&esp;&esp;前日有人来上香,提及了北疆抢购盐的事儿,静松没当回事。此刻一联想,都明白了。
&esp;&esp;普通人遇到权贵的绝望很难去想象,此刻静松下意识的便想一头撞死,然后保住自己的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