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道观,他知晓留不得了。
&esp;&esp;意志坚定,身形就快。
&esp;&esp;眼看着就要撞到木柱子,静松说道:“祖师爷,弟子来了。“
&esp;&esp;“麻烦吴使君了。”杨玄对肖览笑道。
&esp;&esp;肖览指指静松,刚想开口,就见身影闪动。
&esp;&esp;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木柱子之前,轻轻伸手搭在了静松的肩头,一甩麈尾,叹道:“没事念念经就好,至于在何处念经,有区别吗?”
&esp;&esp;肖览心中一松,笑道:“国公客气,对了,不知国公来此……”
&esp;&esp;此刻杨玄无需隐瞒,他指指后面,“你跟着来。”
&esp;&esp;二人到了道观后,看着那些盐井,肖览什么都明白了。
&esp;&esp;“我要这片盐井!”
&esp;&esp;杨玄负手看着肖览,“桑州可有意见?”
&esp;&esp;有自然是有的。
&esp;&esp;“北疆缺盐。”肖览苦笑,“这里能让国公看中,想来规模不小。若是如此,开采提炼的动静也不小,加之往来车队,想遮掩就难了。”
&esp;&esp;到时候朝中得知情况,他和吴云就成了罪魁祸首。
&esp;&esp;“来之前,我巡查了北疆耕地,今年会是个好年成。而目,因开荒颇多,收获后存粮会不少。圣州贫困,每年要采买不小粮食,既然是采买,为何不就近从北疆采买?”
&esp;&esp;肖览心中一凛,“国公是说……车队来时拉着粮食,去时拉着食盐,以遮人耳目?,杨玄点头,欣赏的道:“可想来北疆做事?”
&esp;&esp;肖览心中一跳,竟然兴奋了一瞬,赶紧收敛心神,苦笑道:“终究纸包不住火,一旦被发现,使君难逃一劫,下官也跑不了。使君慈悲,还请饶了我桑州上下吧!”
&esp;&esp;“此事,我一力担之!”杨玄说道。
&esp;&esp;你怎么担?
&esp;&esp;长安拿你秦国公没法,却能弄死老夫和使君。
&esp;&esp;肖览心中有些乱,“下官这便回去请示使君。”
&esp;&esp;他快马赶回州城。
&esp;&esp;“如何?”
&esp;&esp;吴云正在值房里作画。
&esp;&esp;画的是小桥流水,仕女如云,竟然是长安曲江池的盛景。
&esp;&esp;“使君,大事不好了。”
&esp;&esp;正在作画的吴云依旧低着头,“遇事有静气……”
&esp;&esp;肖览冲进来,“肃县有盐井,秦国公准备开采……”
&esp;&esp;呯!
&esp;&esp;画笔落下,画纸上,刚成型的仕女,嘴唇被涂抹成了黑色,看着好笑。
&esp;&esp;吴云缓缓抬头,“大祸临头了。”
&esp;&esp;肖览苦笑,“这一路老夫都在想,该如何避过这一劫。想来想去,唯有拒绝。可北疆缺盐,逼急了他们,那位国公可不是迂腐之辈,弄不好就会起兵攻打我桑州。到了那时也是死。“
&esp;&esp;吴云转身出了值房,站在门外,凝神思索。少顷,他问道:“那片盐田……不小?”
&esp;&esp;“大!”肖览当时看了一眼,“百余人正在各处挖坑,看着颇为满意。”
&esp;&esp;“若是被朝中发现了……”吴云捂额,“长安纷争不休,没想到,老夫躲到了桑州也逃不过啊!”
&esp;&esp;“秦国公说,桑州缺粮,北疆如今却不缺,我桑州可就近采买。”
&esp;&esp;“来是粮食,去是食盐?”吴云叹息,“可能瞒住多久?一年,两年……终究有被发现的一日。一日事泄,你我都逃不过一刀。”
&esp;&esp;肖览说道:“老夫倒是不惧,可想着家人却不舍。”
&esp;&esp;“老夫倒是没这个担忧。”吴云云淡风轻的道。
&esp;&esp;“使君……”
&esp;&esp;这位不是那等冷血的人啊!
&esp;&esp;肖览觉得有些奇怪。
&esp;&esp;“此事要尽快处置了。”
&esp;&esp;吴云回身,“秦国公私下到了肃县,说明缺盐之事对北疆而言关乎生死。
&esp;&esp;你说的对,若是强行拒绝,弄不会引来兵戈。
&esp;&esp;不过,大唐国祚依旧稳固,故而秦国公兵强马壮,也只能对北辽大打出手,而不敢南下,可见心中忌惮。”
&esp;&esp;“不过缺盐关乎北疆生死,真到那一步,他定然会翻脸!”
&esp;&esp;“老夫知晓,可只需拖住他一阵子,随即令人快马把消息送到长安。”吴云看着肖览,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