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白衣散仙挣扎扭曲着,用头撞着结界,牙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从前高洁的散仙侠客,如今变成这般不似畜生的模样,司珏叹惋不已。一时心疼,一白衣散仙撞破结界,探了个脑袋进来,他啃咬着周围的空气,嗅着司珏的气息,依稀发出了几个字,“杀!杀!吃!”司珏只好动用灵力控制住这只白衣散仙,他因为痛苦突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呜咽,眼神中的兽性逐渐被理智取代,紧接着他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用最后一丝人性说道:“杀杀了我们求”司珏听懂了他的恳求,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这样活着,彻底死去才是解脱。既听到了他们的心愿,司珏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他抽出长剑,电光火石间,用剑刃逐步将他们击破,为防止他们不能彻底解脱,随之一掌将他们的肉身打碎,如此一来,那缕被邪术束缚在肉身内的幽魂,再怎么样也会散的干净。做完这一切,司珏将剑上的红色血迹清除干净,他神色冷然,只当做了一件顺手的助人为乐的小事。然后捡起地上的背篓准备继续去采集药材。却听这时,山腰上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侧目看去,只见是几个修仙之人,他们面露惧怕,在司珏看到他们的瞬间,纷纷朝山下跑去。司珏本想解释一二,但那几个散仙飞似的跑了个干净,他眼看天色不早了,还是赶忙去采些草药种子才是。待司珏回到家中才发现,院中已站满了人。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想明白为何六大仙门会突然来访。于是先与熟悉的几个,如扶云舟、金若渝他们打了个招呼。“本座可没有准备这么多人的饭。”司珏挥挥手,有赶客之意,随后将背上的草药放下。在场鸦雀无声,或是无人知道如何开口。这时,“扑通”跪地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响起,显得格外洪亮。“圣尊,金若渝携六大仙门恳请圣尊尽快完成当初的约定,投身青铜鼎。”金若渝跪地说道。司珏拧起眉头,他体内身负魔气,无人不忌惮,唯恐当初沈砚白的前车之鉴再次上演,他心里一清二楚,但却不知他们今日突然来逼迫是何意,冷不丁地想起今天自己顺手斩杀几个白衣散仙的事情,便准备好生说道一番。“我们都看到,圣尊杀了几个和我们同修道的道友,他们活生生的,被圣尊杀了!连全尸都不留。”一个青年散仙道,他眼里的惊惧,任何人看着都不像是假的。“是啊!就算他们有错,或是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也不用杀的七零八落,尸体都不留,若不是毁尸灭迹,何至于此!”“圣尊被魔气侵蚀,既然没有完全净化,为何要来这荔城,难道就不怕心智被乱,生出祸端吗!”几个散仙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为司珏定下了罪名。他们明摆着是在说,司珏在这里大开杀戒是因为被勾起前尘旧事,激发了身体的魔气因此心性大乱。这说辞有条有理,说的司珏都快信了。难怪,这几位散仙告知六大仙门后,他们无论是害怕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还是对此持怀疑,也都赶了过来。刚刚司珏还没回来的时候,几个散仙对仙门众人说的绘声绘色,完全没有编撰或诋毁之意,加上他们是修行之人,与司珏并没什么过节,无论怎么想,众人都觉得他们所说的事情都是真实地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的。但他们不知道亲眼看见的也会骗人,几个散仙亲眼看见的那些没有丝毫邪气的生物,其实已经不能算人了。司珏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解释,但也觉得这并非大事,是六大仙门太过捕风捉影。他只能择其重点:“那些是沈砚白制的傀儡,只是留有一丝幽魂,所以没有邪气罢了,本座让他们解脱了。”司珏说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所以他也以为,只要自己出口解释,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他却在解释后,明显地看到了多数人眼中的不信。他心上莫名慌乱了一下。他只能再解释了一遍:“本座所言都是真的。本座多日来,魔气失控的时候寥寥无几,怎么会”话未说完,跪在地上的金若渝郑重地补了一句:“寥寥无几,便也是有。”金若渝代理门主这段时日,素来以铁面无私治玄清门上下,他出口还是有分量的。因此所有人都噤声,等着司珏下一步的解释。司珏厌恶自己一次次地解释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对于不信的人来说,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是托词,索性不想再说。他走过被人群挤满的小道朝内室走去,突然想到眼前这么大的阵仗,禹清池却从头到尾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