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渐渐变得温和,远处的海岸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魏无羡懒洋洋地靠在船头,手里把玩着白泽给的水晶羽毛,阳光透过羽毛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蓝湛,你说江澄见到我们会不会直接放狗?"他突然扭头问道,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蓝忘机划桨的动作顿了顿:"不会。"
魏无羡翻了个身,趴在船沿上伸手去撩水:"那可说不准。小时候我偷喝了他珍藏的醉仙酿,他追着我绕莲花坞跑了三圈。"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最后还不是被我灌得更醉,抱着柱子喊师姐"
蓝忘机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却道:"莫要再惹他生气。"
"知道啦"魏无羡拖长声调,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们给他带坛蓬莱的百花酿赔罪如何?那酒可比醉仙酿强多了!"
小船靠岸时已是午后。
这个渔村比来时那个大了不少,码头停满了渔船,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海盐的味道。
几个光脚的小孩在沙滩上追逐打闹,看到两人上岸,立刻围了上来。
"仙君!仙君!"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大胆地拽住魏无羡的衣角,"我娘说修士都会飞,你们能飞给我看看吗?"
魏无羡蹲下身,笑眯眯地捏了捏小孩的脸蛋:"飞有什么好看的?哥哥给你变个戏法要不要?"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晃,符纸化作一只火红的蝴蝶,扑棱着翅膀飞向空中。
孩子们出惊叹声,七嘴八舌地也要学。
蓝忘机站在一旁,看着魏无羡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样子,眼底泛起温柔。
直到一个妇人匆匆赶来,连连道歉把孩子们领走,两人才得以脱身。
"先去置办些衣物。"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被海水浸得皱巴巴的红衣,又瞥了眼自己同样狼狈的白衣。
魏无羡笑嘻嘻地凑近:"怎么,含光君嫌弃我邋遢?"
他故意用湿漉漉的袖子去蹭蓝忘机的手背,"昨晚在蓬莱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蓝忘机耳根一热,迅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低声道:"胡闹。"
镇上唯一一家成衣铺子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见两人气度不凡,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两位客官想要什么料子?小店刚从姑苏进了一批上好的云纹绸"
魏无羡随手翻看着架上的衣物:"随便来两套方便赶路的就行。"
他拎起一件绛红色的外袍比了比,"这个怎么样?"
蓝忘机看了一眼:"太艳。"
"那这个?"魏无羡又拿起一件深紫色的。
""蓝忘机直接走到另一侧,取出一套墨蓝劲装和一套月白长衫,"试试。"
魏无羡撇嘴:"蓝二哥哥眼光真老气"
却还是乖乖接过衣服去了里间。
换好衣服出来时,蓝忘机已经结完账在门口等候。
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越清冷出尘,路过的姑娘们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魏无羡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他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
墨蓝色的衣衫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腰间一条银纹腰带更显得腰窄腿长。
蓝忘机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魏无羡不满:"就嗯?好歹夸两句啊!"
蓝忘机沉吟片刻:"好看。"
"敷衍!"
魏无羡佯装生气,却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从含光君嘴里听到好看两个字可真不容易"
离开成衣铺,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
房间虽简陋但干净,推开窗就能看到远处的莲花湖。
魏无羡趴在窗台上远眺,突然道:"明天就能到莲花坞了。"
蓝忘机正在整理行囊,闻言抬头:"嗯。"
魏无羡转身靠在窗边,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莲花坞变没变。"
他语气轻松,眼神却有些飘忽。
蓝忘机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面前:"紧张?"
"谁、谁紧张了!"
魏无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魏无羡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见江澄那个臭小子?"
蓝忘机不置可否,只是伸手将他被风吹乱的丝别到耳后:"晚饭想吃什么?"
魏无羡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云梦的藕汤一绝!还有莲子糕、红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