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五彩光芒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掌心,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王沐阳能感觉到玉牌在怀中震颤不止,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他没有抽手,反而将灵力缓缓注入掌心,与那股涌入的光流形成对峙。光芒渐渐收敛,最终化作一道温润的脉动,沉入丹田。
“稳住了。”他低声道,手臂微颤,额角渗出细汗。
李欣烨松开紧绷的手指,刚才那一瞬的灵力暴动几乎撕裂了空间的平衡。她目光扫过五蕴明心草,现花瓣的光泽已暗淡几分,花心的光点却缓缓游移,最终沉入根部。
“它完成了共鸣。”她说,“阵法已经被激活。”
黄文杰松开王沐阳的手腕,刀锋归鞘,但眼神仍警惕地扫视四周。七道光柱仍在旋转,度却已放缓,空中那道古老的光门虚影逐渐凝实,边缘的符文如血脉搏动,散出低沉的嗡鸣。
“先别管那门。”王沐阳深吸一口气,转身环视这片空间,“真正的机缘,不在入口,而在脚下。”
他迈步向前,脚下的石砖阵纹尚未熄灭,仍泛着微弱的灵光。每一块石砖都连接着一株天材地宝,阵列如网,隐隐构成某种规律。他闭目感应,体内的灵力与桃花仙子传承产生微弱共振,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牵引他的感知。
“那边。”他指向左侧一株漆黑如铁的古树,“那棵树上的果实,还未成熟,但灵气已经凝成液滴,顺着树皮往下淌。”
李欣烨迅取出一枚玉盒,打开封印。盒内符纹流转,能短暂隔绝外界灵力干扰。她点头:“九转血灵果,炼制金丹期丹药的主材之一,若在外界,千金难求。”
“右侧那片银藤呢?”黄文杰问。
“凝光藤。”李欣烨走近几步,蹲下查看藤蔓根部,“花心渗出的灵光能凝成‘灵髓露’,对神识有滋养之效。不过……”她指尖轻触地面,“这里的土壤含阵纹,强行拔藤会触连锁反应。”
王沐阳走到五蕴明心草旁,蹲下,手掌贴地。灵力顺着掌心探入石砖,沿着阵纹蔓延。片刻后,他睁开眼:“阵法的核心不是某一处,而是整体联动。我们不能硬采,得顺着它的节奏来。”
“怎么个节奏?”黄文杰皱眉。
“等。”王沐阳站起身,“等它呼吸。”
三人静立原地。约莫半炷香后,地面阵纹的光晕忽然一暗,随即缓缓回升,如同潮汐涨落。就在光晕回升的瞬间,王沐阳出手如电,指尖划过五蕴明心草的根部,一道细微的符印被他抹去。李欣烨立刻上前,以玉盒承接,整株灵草无声脱离石砖,落入盒中,未激起半点波动。
“成了。”她迅合上盒盖,封印激活。
“下一个。”王沐阳目光转向那株黑铁古树。
这一次,三人分工明确。王沐阳负责感知阵法节奏,寻找破绽;李欣烨准备容器,随时接应;黄文杰则持刀警戒,一旦灵力失控,立刻斩断反噬路径。
第二次采集开始。古树树皮如鳞甲,每一片都刻有微型符文。王沐阳贴掌于树干,灵力探入,察觉到果实与树体之间有一道极细的灵丝相连,那是护药灵阵的触线。
“三息之后,灵丝会因阵法呼吸而松动。”他说,“李欣烨,准备接果。”
李欣烨双手结印,玉盒悬浮于一株果实下方。王沐阳屏息凝神,感受着体内灵力与阵纹的共鸣。
一息。
树皮上的符文微微闪烁。
二息。
灵丝震颤,似有断裂之兆。
三息。
王沐阳猛然力,指尖灵力如针,精准刺断灵丝。果实脱离枝头的刹那,李欣烨催动玉盒,将其吸入封印。整个过程不过眨眼,未引任何反噬。
“第三颗。”黄文杰低声道,目光锁定上方。
连续三次采集,节奏愈熟练。凝光藤的灵髓露也被成功收取,李欣烨用特制玉瓶收集液态灵光,未洒一滴。
采集持续进行。玉盒、玉瓶、玉匣逐一填满。随着采集的进行,王沐阳越觉得这些灵药的分布与空中光门虚影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他尝试着用心去感受这种联系,渐渐现,每采集一株灵药,空中那道光门虚影便凝实一分,仿佛这些天材地宝本就是开启门户的钥匙。
王沐阳的步伐越来越快。他不再局限于已知的灵药,而是凭借传承中的灵觉,搜寻那些尚未被注意的角落。在一片石缝中,他现一株半透明的草,茎干如水晶,叶片却呈暗紫色,顶端结着一颗米粒大小的果实,通体泛着幽蓝光泽。
“这是……”他蹲下,手指悬于草叶上方,灵力探出。
草叶微微颤动,竟主动向他指尖靠拢。
“它认你。”李欣烨走来,眉头微皱,“我从未见过此物,但它的灵力波动很特别,不像寻常灵药。”
“不是攻击性,也不是防御性。”王沐阳轻声道,“它在……求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