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觉察一阵冷意。宋满掀起眼皮,恰好对上男人凛冽的目,心尖一颤。宋隽言哂笑:“我才帮了你,你就过河拆桥?”宋满蹙眉,“你哪里帮了,不过是推迟了一周。”脑中摧枯拉朽的呼啸声,一个念头涌上喉咙。宋满往四处瞧了瞧,见没人,悄声说:“是你叫人藏了她。你早就安排好了,那你还跟我——”她絮絮叨叨。苍蝇似的。宋隽言听不耐烦,一把揿灭了烟,抬手,拿兜里的手帕,去擦宋满的嘴。力道又狠又重。宋满嘴被擦得火辣辣的。“你干什么!”宋隽言盯着她的唇。因擦过,比本来的颜色更鲜艳,更丰润。这叫华家乐亲过的地方,终于没那么碍他眼了。头顶灯光暗了些,宋满觉得鼻尖歇了一道微热的呼吸。是宋隽言低下头来。宋满心绷紧一瞬,正要退开,他一手攫住她的下颏儿,抬起她的脸,嗓音暗哑。“他伸进来过没?”宋满呼吸急促,一股难以言说的心情在胸腔酝酿、发酵。他有什么资格问她。他不是也被周姐姐亲过吗?宋满瞳孔骤缩。一股愧疚感骤然临上心坎。恰时,他的呼吸歇落在她的唇瓣。下一秒贴紧。索要,报酬宋满如遭雷击,剧烈推搡。挣扎不过,她张嘴欲咬。宋隽言预判到她的动作,冷声道:“再推,我让人直接把张夭送到华家!”宋满嘴唇颤抖,撑在他胸上的手,渐渐滑下,垂落。放弃抵抗。下一瞬,宋隽言按住她的后颈,强势撬开唇齿。周围温度不上升、稀薄。呼吸渐渐短而急促,濒临缺氧。像撒了火种,噼里啪啦,炸得心脏与喉咙紧缩又炽疼。他视若无睹,不断剿缠,侵入。好似要把先前那么多日欠缺的都讨回来。宋满起初还能保持理智。到后来,力气耗尽。她睁开被泪洇湿的眼。视野一片模糊。好像世界都在涨潮,秩序、文明、理智……纷纷被雨水倾覆。那些被按捺的、原始的情愫涌上来。即将崩溃时,骤然听到一道脚步声。宋满霎时清醒,搪开他。两人隔开。宋隽言气息不稳,看着她。眼底焚着火。有欲也有怒。宋满被烫着一般,忙撇开目,看向脚步声的来源处。宋满眯觑眼,待看清了,呼吸骤时顿住,“怎么是你?”宋隽言跟着望过去。一撇人影于晦涩处走近。越过楼道顶灯,脸庞霎时被照亮。是温屿安。宋隽言沉眸,剜向宋满。宋满似有所觉,忍着没转头。宋隽言眼色更冷,看向温屿安,笑里带刀,“温先生还在?”温屿安笑,“我是商人,既随了礼,自然要多待一阵,挽回成本。宋主任,您可别嫌我俗气。”宋隽言:“商人重利,市场才流通,国家方能兴旺,只要不违法乱纪,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嫌弃的道理。”两人交流,几有一种‘谈笑间,樯橹飞灰烟灭’的气豪。宋满夹缝生存,努力减少存在感。偏偏温屿安不放过她,视线倏地一转,钉住她,“宋……满?”宋满脸噌的红了。是因害臊。之前在私人cb骗他是张夭。今儿来赴宴,肯定知道了。宋隽言却觉得她这情态是女儿家的羞。温屿安长得俊俏,却不阴柔。硬朗、内敛。家世也富贵多金。刚刚一席间,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眼神恨不得生扒了他。宋满觉得凉飕飕,像在火里烤,又像在冰里泡,发毛得厉害。偏头去望。宋隽言凝着前方,根本没再看她。是错觉?还是太敏感?宋满松了口气,对向温屿安,“您好,温先生。”温屿安微笑,“宋小姐,很有礼貌,所以是忘了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吗?”宋满知他是在嘲讽自己删了他微信,这下耳朵根都红了。她正欲开口,尽头又传来一阵脚步。阮文华匆匆赶来,看到宋隽言火气蹭蹭直冒。视线一扫,落到一旁的温屿安,阮文华才按捺了火气,“你父亲还在医院等着咱们呢。”宋满只好冲温屿安抱歉,“温先生,我先失陪了。”温屿安不便拦,退一步让开道,“满儿小姐您忙。”宋满随阮文华出了桃源里。两人刚要上车。宋隽言也走了出来。阮文华近乎应激一般,“你也要一路?”宋隽言莫名其妙,“我去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