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言说是这么说,却是重新蘸酱料,喂她。周知钰接过话茬,“口味的确重,不然怎么瞎了眼喜欢你这么个老男人。”宋满本来嚼着,听到这话,直接呛得咳嗽。宋隽言连忙递汤过去,抚宋满的背,给她顺气。“你吓着她了。”迎着男人射来的眼,周知钰从容不迫,“及不上你。”宋隽言视线一黯。晦涩的、幽沉的。周知钰搛了一箸干笋,在嘴里嚼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你没告诉她我俩的关系。你不告诉她,是为什么呢?”宋满咳匀净,听到这话,也看向了宋隽言。宋隽言避开宋满的视线,冲周知钰说:“不要你管。”宋满轻声道:“小叔,我想知道。”宋隽言蹙眉,搛了一块豆腐到她盘里。“吃菜!”语气凶巴巴的。宋满不乐意,但还是低头,吃起豆腐。宋隽言无声凝视着。英挺硬朗的轮廓,映在灯下,每一厘一分都藏着柔情。现在这个社会,利益当道。爬到金字塔顶尖的,哪个不冷血冷情,狼心狗肺。所谓英雄怀柔,本来以为只会存在小说中。没想宋隽言奇了怪了。心未亡,塞了一个宋满。不惜加快进程,提前对老爷子动手。就为了破坏一个订婚。只是,可惜。这人有嘴没舌头。一个‘我爱你’,嘴一个就了事的。宋隽言非得又骗又吓。跟有病似的。周知钰看着这一幕,无声咽了口菜,故意道:“那张夭不肯吃东西。”宋满又是一噎。宋隽言见惯不怪了,舀了汤,推给宋满,然后说:“不吃就拿营养液吊着,她肚子里那个必须保下来。”周知钰:“你就那么确定张夭肚子里的是华家乐的。”“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觉得是。”宋隽言道。宋满听到这儿,才恍然想起。自张夭出来后,宋满一次都没见过周知钰。当时她还以为周知钰是回家了。现在看来,是趁着宋老爷子昏倒时,把张夭带出了桃源里。吃完饭,那些事情落实好,周知钰便道要离。宋满送她到门口。周知钰让她回去,“为你,这段时间,他没怎么睡过好觉,你又和那个华家乐不清不楚,他难受,所以冲你发火。你别怪他。”心口微微涨出痛感,宋满沉默送走周知钰。门关上的一瞬。男人身子贴了上来。滚烫、热烈。蓬勃狂野的欲望。饮鸩,止渴宋满浑身一僵。男人呼吸落在耳朵后,一厘一厘往下探。宋满似有细密的电流自脊柱蹿起,腿顷刻软了。宋隽言有预料,手臂一挽,将她搂起,直接抱坐在桌沿上。宋满本能手臂后撤。刚撑稳住身子,男人灼热的呼吸落下。她仰面躲,“等等。”男人气息灼热,喷在她脸上,如拂过燎原的风,她皮肤都烧了起来。呼吸难以自拔的窒息。宋满:“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又跟我说了?”宋满一噎。宋隽言明显还梗着。并且这股气还大,不好散。她轻声解释:“我以为你不会管我了。”帘子微闭,透进一线凉阴阴的芒,横在她脸上。无暇的美好。起初的确是恼她。恼她一意孤行。更恼她不顾自己安危。那么高的楼,不怕摔残了。宋隽言一把扒下她的裤子。宋满猝不及防,惊呼,不自觉蹬腿。宋隽言蹙眉,梏住她的腿儿,冷声道:“别动!”她果然不动了。凉风与他的手指。一个冷,一个热。交替着。流连在那块伤疤上。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宋满忍不住一哆嗦。宋隽言抬眸,“我不理你,不是正如你意吗?”宋满脑子一空,像水洗过一般,沉默地看着他。只觉得那些似水年华滔滔地流过。宋隽言又道:“你厌恶我限制你自由,我给你自由,自由的滋味好受吗?”宋满一哽,低头。几缕发垂落。他抬手,替她挽到耳后,再一次问:“好受吗?”宋满眼睫颤了颤。宋隽言道:“你有主意,有打算,可以跟我说,我替你周全,替你兜着。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我提前瞧出不对劲,让周知钰把张夭弄走,你以为能这么好收场?几句话的功夫,张夭就能把你卖了,甚至还会给你泼脏水。到时候宋家、华家,会怎么待你?”还让华家乐占了那么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