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才能把任何事情都做得像炫富或办展览。
郁扶秧懒得翻找剪刀,从包里摸出一张便利贴,蹲下身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随后她撕下那张便利贴,贴在楼道的大理石瓷砖上最显眼的地方。
【不要脸的前任送的,看上什么自取,感谢帮忙清理垃圾。】
郁扶秧拍拍手,满意地起身,回头扫了一眼那堆“垃圾”。
希望脸皮薄的礼貌邻居和辛苦的保洁阿姨们能脸皮厚一些,敞开心扉,拿好拿满。
她可不想亲自处理这些垃圾。
当然,如果最后还剩下那瓶gucci香水,她不介意留着当厕所的空气清新剂。
“怎么,这么多好东西,说扔就扔?”背后忽然传来声音,尾音轻飘飘的,三分嘲笑,七分暧昧。
郁扶秧身子一僵,转过头,果然是闻青野。
这女人总像鬼魂一样,精准地踩在她最不想见到的时间点现身。
闻青野一如既往,看起来像是刚是刚拍完杂志封面大片。
不规则收腰绒面长西装,内搭微透的雪纺衬衣,那种古怪又时尚的风格素来只有她这种脸和身材才能驾驭得住。
郁扶秧没给好脸色,不假思索丢出一个字:“滚。”
闻青野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眼神落在那张便签上,也不恼,甚至嘴角扬起一丝没心没肺的笑。
郁扶秧一动不动。
闻青野的长相是模特圈最钟爱的清冷系,不笑时如高岭雪山,美得叫人不敢靠近。
可她一笑,却更叫人背脊发凉——明明唇角上扬,却像极了一把漂亮的刀。
郁扶秧:“来路不明的玩意,我才懒得拿回家。”
闻青野抬眸:“这些不都是你喜欢的吗?”
郁扶秧挑眉:“因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过。”闻青野慢悠悠走近两步,忽然低头靠近,声音贴着她耳侧落下,“你还是别扔了,你要不收,我会难过的。”
“滚远一点,别脏了我门口。”
门口的冷光灯亮着,映照在郁扶秧脸上,令她的轮廓看起来清晰又疏离。
高档小区一梯只有两户,隔音还很好,郁扶秧根本不介意在楼道里骂人。
“为什么要离开我?”
闻青野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克制的颤意,像是努力把自己缩进一个无害的轮廓里。
“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郁扶秧长腿一迈,跨过那堆碍事的礼物,“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不好吗?”
闻青野伸出手,试图拉住她的手腕。
郁扶秧的反应极快。
她反手把那只手打开,啪一声很清脆,和她的表情一样干脆又冷漠,甚至都没正眼看她。
闻青野手指僵在半空:“这么不想我碰你?”
“如果你不怕进医院——我又不是公众人物,不怕进局子。”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郁扶秧停住,终于正眼看她,有点厌倦了这场无谓的缠斗。
“我们不合适。”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才能解释。”闻青野语气诚恳。
郁扶秧没有回答,只是沉默,抬手输入门禁密码。
“你还真没换密码。”闻青野低头一瞥。
嘭。
门重重关上,郁扶秧也消失在了门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