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姜慈冲过去一把抱住血尸。血尸一震。“太子,我知道你恨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他好不好?”血尸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一掌推开她,那张血脸充满扭曲的嘲讽:“牵扯?轩辕君泽无辜,轩辕百姓无辜,轩辕国何其无辜!”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烧红的钢刀,狠狠插进她的心口。姜慈心脏疼得抽搐,颤抖着手去抚摸他的脸,“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我甘愿承受一切代价,你冲我来吧,我绝不还手。”血尸面无表情。“姜姜——”君宴的声音如雷灌顶,瞬间惊醒姜慈。她定睛一看,面前的血尸早就消失了。“轩辕君泽!”她大声喊道。君宴从树上跳下来,连忙摇晃她的肩膀,“姜姜,你清醒点!哪有什么轩辕君泽,看你后面啊,薄寒舟出现了!”姜慈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薄寒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她的后面。“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在我面前的血尸呢?”君宴诧异道:“什么血尸?我没看见有血尸啊,就看见薄寒舟凭空出现了。”姜慈心头一梗,看向天空。浓重的阴气已经退散。他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有。那一句“轩辕君泽无辜,轩辕百姓无辜,轩辕国何其无辜!”字字如雷响彻她的脑袋。姜慈眼前不由地一阵恍惚。“姜姜,你怎么了?”君宴叫了她好几声。姜慈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先看看薄寒舟。”她赶紧检查薄寒舟的情况。薄寒舟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似的,身上全是伤,血淋淋的很恐怖。姜慈赶紧往他身上贴了几张灵符,凝住他的魂魄,否则要散了。“先回墓室!”她刚要去抱薄寒舟。君宴一屁股怼开她,“我来。”他一只手就捞起薄寒舟的魂魄,拎小鸡似的拎着回墓里。姜慈:“……”“他怎么样,会魂飞魄散吗?”君宴看了眼躺在棺材板上的薄寒舟,问道。姜慈表情凝重:“差一点了,好在我坟墓周围阴气也重,可以保住他的魂魄不溃散。”“不过还不够,得需要一点助力。”“什么助力?”姜慈随手扔了一张召唤符。不到一分钟。冥王就来了。君宴:“5。”“冥,你阴气重,给薄寒舟渡点。”姜慈说道。君宴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对对,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嘴对嘴的渡哈!”冥王幽沉的眼眸扫了眼他,目光极其锋利。“想死么?”君宴轻咳,“我是看气氛太严肃了,想缓和一下的。”冥王白了眼他,再看姜慈时,神色明显柔和许多,“阿慈,他魂魄太虚弱了,只灌阴气的话恐怕不行,不如让我带走他吧。”灵魂受损姜慈脸色一变,“你要带他走,还能还阳吗?”冥王沉默。姜慈顿时明白过来,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不行,他身上有关于轩辕君泽的秘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让他离开的!”“可只有让他尽快轮回,才能保住他的魂魄不散。”冥王叹息。“我不管了,你先把阴气渡给他,我来想办法保住他的魂魄。”姜慈凝视着棺材板上的薄寒舟。他魂体虚弱至极,虚得快要溃散了。冥王拗不过她,只好伸出手放在薄寒舟的脑门上,渡了阴气给他。“你们先出去。”姜慈说道。冥王看着一脸坚定的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阿慈,你想做什么?我不走。”姜慈二话不说一把捞起薄寒舟的魂魄就进了墓室。墓室的石门轰然落下,隔绝了两人。冥王想穿墙过去,结果发现她在石门上贴了灵符,自己根本进不去。“阿慈,你别乱来啊!”君宴也急了,“是啊姜姜,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薄寒舟的命呢?你要逆天改命会遭报应的。”姜慈冷淡的声音从墓室里传出。“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怕报应,我怕的是心中有愧!”无法弥补的遗憾和愧疚会从里里外外的杀死一个人。正因为心中有愧才束缚她数千年不得安息。她现在只想问心无愧,把欠下的债一一还清。之后,不管两人怎么呼唤,墓室里一片沉静。直到石门轰隆隆的升起来。冥王和君宴急忙冲进去一看,只见姜慈谪仙般倾世的灵魂站在薄寒舟的旁边,而她的肉身放在墙角打坐。“阿慈,你竟然——”冥王看到她魂魄虚弱的样子,脸色顿沉,“你疯了吗,你竟然用自己的灵魂去修复他的魂魄,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