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辽东营内,有个兄弟原先做过奸细,最擅此技。萧兰衣顾不上吃午饭,当即就朝东砬子山赶了过去…………此时,村北边,一只飞鸽掠过空中,落在了王家旧屋。屋子里,妇人似乎察觉什么,忙止了啜泣,借口要去解手,哄住了韦院长。待出屋后,毕萝春抓住信鸽,取下上面字条。只见一长串字,赫然落在上面。【国师此行不会如愿,五日内必归,尽快接近姜家,埋下火药,务必除之】毕萝春心跳加快。好在,她已和姜家搭上话,眼下又见了韦有憾。想来,之后通过韦有憾,再打进姜家内部,还有仙泉居,都不是问题了。酝酿好情绪后,毕萝春又重回了屋内。“阿憾,你当真原谅我了吗,我怎么像在做梦呢?”她哭得梨花带雨,又垂着湿漉漉的眼睛,佯装羞愧难当。站在对面的韦院长,早就跟着泪眼滂沱,搂住侄子韦庭,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这些日子,你是受苦了,一别多年,前尘往事,就把它揭过吧。”韦院长打量一圈屋子,又叹气道,“你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在此怕是住不好的,正好我还有些积蓄,不如就让我在城里,给你和家里人置办个小院子吧。”毕萝春一听要离开村子,忙不迭地摇头,又痛苦后退几步。“不,我本就有愧于你,哪还能再受你恩惠,我哪也不去,只要能在村子里,吃口饱饭就行了。”韦院长听罢,心里不由更加难受。终究是他爱过的人。让他怎能不怜。“好,好,都随你吧,不过你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告诉我,千万不要怕麻烦了我。”韦院长眼红道。毕萝春哭得泪都快干了。可算等到他说这句话。于是她抬起泪眼,走上前,轻握住韦院长的手。“那你就帮我个小忙,我初来乍到,和乡亲们不熟,你带我多和姜家走动走动,再让我去仙泉居做事,可好?”本以为韦院长连房子都肯买给她,这点事情,定然不会拒绝。不曾想,韦院长却突然推开她,“这个可不行!”好事到“啊?为何不行,你不是和姜家交好吗!”毕萝春险些变脸。韦院长正了正衣襟,“萝春,不对,我现在还应称你一声嫂子。”“正因我和姜家相熟,才不能给他们添麻烦,财宝有价,情谊无价,他家仙泉居的差事抢手,人家自有安排,不能为我破例。”韦院长很讲分寸。至于带她和姜家走动,那便更是不能了。眼下,国师可都是姜家的座上宾,丰年肯告诉他,已是十足的信任。国师威重,闲杂人等哪能靠近,他不能给姜家生事,也怕毕萝春失了规矩。毕萝春气得脸白,眼底闪过一抹厌烦。想不到,时过多年,韦有憾还是这般古板!那她大费了周章,岂不是要白辛苦。“阿憾,要不你再……”毕萝春忍住情绪,正要柔声再求。可这时,她儿子韦庭却转了眼睛,“叔叔,我有些饿了,你来帮我劈点柴,咱们生火做饭好不好?”韦院长心疼侄子,立马应声,转身就被带了出去。眼看指望不上老情人,毕萝春也懒得再理他,只好自己另想法子。韦院长哪知她的心思,还放心不下这孤儿寡母,于是安排好了书院事宜,就连着往大柳村跑了两日。他买了米面肉菜,又置办了家具、布匹。甚至还带了小门童帮忙,张罗两天,把这王家旧屋,收拾得焕然一新。至于之后的日子,韦院长也为他们做足了打算。“嫂子,若是你不愿去城里住,那便留在村子,每月我会送十两银子给你们,你们无需再劳碌。”“分得的地,到时候我会帮你们种,尽量不让它荒着。”“等到来年开春,我再给你们把屋子重盖,盖个宽敞些的,不让你们一家委屈。”“至于庭儿,他也到了读书的年岁,村里学堂不错,当然我们书院更好,不管想去哪个,都凭你们来选。”韦院长一片真心。纵使他兄长,当年有千般万般不对。但人已经身死,他作为弟弟,也应对孤儿寡母照料着些。韦庭看着满屋子的好东西,知道有了叔叔,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等到韦院长离开后,他小心翼翼,上前拉住毕萝春的手。“娘,村子给咱们照顾,叔叔又对咱这么好,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咱们就踏实地过日子吧,好不好?”韦庭眼里带着试探。毕萝春却垮着脸,瞪住他,“无知小儿,有口饭吃就叫过得好了?”